醉濤 第九章
後來劍傲流和任飛揚又通了電話,小師父吩咐任飛揚不要再去學校上課,並且告訴他在這之後他將要投入職場,這也就是他進入濤艷工作的開始。
靠著關係進去濤艷,一下子就取得了醉青第三小隊隊長的職務,在電話中劍傲流表示從此以後他們不可以再見面,因為安全考量的關係,所以任飛揚從今以後必須在那個濤艷中自力更生,才能夠幫的了自己。
任飛揚聽的很模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說什麼,問清楚以後工作的地點,任飛揚就開車動身前往醉濤俱樂部,在裡面找到一個接應他的第三小隊隊員,跟著那自稱是容衣的進入醉青總部。
他算是很好命的,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
容衣在簡單介紹過附近後,就回去工作了,任飛揚就繼續待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左看看右晃晃,看看這辦公室有什麼設施。
「聽說今天來了個新隊長,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就在他立足於辦公桌前打量那個木雕時,一個很熟悉的嗓音從門外傳進來,馬上辦公室的門就讓人給打開了。
「北川烈?」
「任飛揚?」
他們同時在看到對方時,不禮貌的指著對方的鼻子大喊著,跟著北川烈一起進來的洛子商臉上還有點疑惑的表情,任飛揚開始想像這之後的生活會有多麼的轟轟烈烈。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妳,妳不是搬家了?」
「那是掩飾用的,在濤艷工作的人,他們的存在在醉濤是被抹滅的,因為他們所要辦的事情是ㄧ等ㄧ的危險等級嘛!」
涼涼的道了句,北川烈啜了口咖啡。
現在兩人的位置在醉濤俱樂部的附設咖啡廳中,四周吵鬧的音樂掩蓋過他們的說話聲,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究竟在談什麼。
由此可見這裡的喝咖啡環境實在很糟糕。
「妳所謂的工作就是指這個嗎?」
「嗯!父親希望我走這條路,我也是經過他的介紹進來的。」
「妳也是經過介紹進來的呀?」
任飛揚話一出口馬上被北川烈狠狠的瞪了眼。
「拜託,這是最高機密耶!除非是經過介紹否則不可能進去工作的,你的師父大概職權比較高所以可以藉由關係,讓你當隊長的職務。」
「隊長都是靠關係才當上的?」
「大部分都是如此,會進到濤艷工作的,才能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因為戰績優秀而晉升的隊長很少,而且都要經過資深的上級幹部同意後才可以晉升,麻煩到極點。」
北川烈一手托著頭,側著臉半趴在桌上,昏暗的彩色燈光在她的臉上分出陰影層次,變化的色彩讓氣氛變的有些詭異。
「對了,妳跟八荒無盡還有連絡嗎?」
「本來有,後來就沒了,聽說他是有人派去玄空大學當臥底的,被發現後匿名逃亡,現在連個影子也找不到,真是氣死我了。」
她憤慨的在桌上打一拳,咬牙切齒的樣子讓任飛揚不禁為以後有可能被抓到的八荒無盡默哀。
北川烈的破壞程度,跟她相處一個月有誰不知道?
「在濤艷工作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一句老話,新進來的菜鳥先跟著老鳥見習,想辦法讓自己在出任務的時候不要死掉,然後再藉機學習,這樣獨自存活機率就可以大大提升。」
「這什麼鬼規則,還真爛!」
「對呀!這就是弱肉強食,爛規則一個,不是別人死就是我們死,真是有夠無聊的。」
感嘆的抱怨了聲,北川烈站起身。
「走吧!回去濤艷工作囉!慢慢熟悉你就知道你要怎麼做了。」
塵道少在課堂上無聊的敲著筆桿,規律的發出低微的噪音,四周的同學大約有一半已經倒在桌子上睡覺,除了幾個好學用功的還勉強打起精神聽課,剩下的就已經私下玩成一片,像他這樣發呆不擾亂課堂秩序的,是教授希望學生就算不上課也要如此的類型。
自從大二那次成果發表會以來,任飛揚就沒有再到學校上課,好像退學了吧!他問任飛揚通常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管他怎麼問他就是不肯說,以前還不曾發生過這樣的情景。
而且到現在大三,他們已經是聚少離多,常常在談話間也沒有一定的共同話題,彷彿共同的默契已經消失一般,談笑不再那麼輕鬆。
就像是突然處的很好的人,突然好過頭後所有的冷淡一樣,這種破裂像是難以彌補似的,將兩人的關係變的僵硬。
這種情人之間的嫌隙還有疏離感,常常會讓人胡思亂想。
塵道少開始有種懷疑,過去他以為他真的喜歡任飛揚,那是真的嗎?他難道沒有在相處的時候無意間將他當做了宮雨的替身?他以為他會愛他,可是現在這樣的狀況又要怎麼說明?他感到有種濃厚的矛盾籠罩他。
他否認他之前所有的想法,可是卻無法百分之百的完全否定。
感情這種東西好像進入僵持的狀態,就很容易猜忌或破裂。
他對這種感覺不陌生,可是他比以前面對這事還要擔心或害怕,在無意間開始生疏,到最後簡直是形同陌路,他很害怕這種感覺。
感覺上他正在漸漸失去某個東西,可是他抓不中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他疑惑迷惘,又開始陷入矛盾的拔河之中。
不管是宮雨或是任飛揚,他都不希望他們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或許他是個重感情的人,當宮雨那時候表現出冷酷的一面時,他著實灰心喪氣好長一段時間,後來就像現在一樣,像是過眼雲煙似的,又似乎沒那麼重要了。
但是任飛揚不一樣。
他覺得任飛揚的重要程度,比當時他跟宮雨還在當情侶時,需要宮雨陪著的那種感覺,就像他跟著任飛揚,也希望他陪著自己,甚至更盛。
會不會在無意之間,他們之間已經摩擦出不可挽回的裂縫?
塵道少不敢想,索性趴下來,成為班上陣亡趴在桌上休息的半數之一。
看著窗外黃昏的景色,任飛揚沒來沒由的感到煩躁,自從開始在濤艷工作後,每天在生死徘徊之間還有批改一堆的報告書讓他很反感。
這個時候他明明應該享受大學生活的,因為突如其來的意外,不僅失去了珍貴的人,也失去了悠閒的大學生活。
更讓他所不能忍受的是再和塵道少相處的時候,他們竟然找不到一個搭的上的話題,大部分時間都在沉默中耗掉了。
怎麼會有這種結果發生?他以為就算是工作,也可以跟情人維持良好關係,可是每每一忙起來往往又過了數個星期,找道少出去吃飯或是逛逛,也常常發生不知道該說什麼尷尬情境。
兩人之間的生疏是很明顯的,任飛揚有種恐慌,害怕會失去這個好不容易才追到的情人,害怕兩人到最後也是會以形同陌路這樣的結局收場。
他不希望這樣,他一直很喜歡道少,也喜歡跟他在一起相處的情境,可是自從開始工作以後,工作上的種種壓力還有繁忙,讓他們兩個相處的時間變的很少,而且他有種感覺,他們兩個都對對方很不諒解。
他們真的會失去彼此嗎?
任飛揚如此自問過,這個問題他回答不出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知該如何去應對這樣的尷尬情境,他們的默契彷彿消失在一年前,從他開始工作後就開始的崩解。
為什麼會這樣呢?
他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是道少其實根本就忘不了宮雨,那段陰霾讓他念念不忘,所以兩人之間的嫌隙會越來越大?
他知道塵道少在宮雨身上所放的情感很深,當初在高中的種種就可以知道,塵道少有多麼重視宮雨的一切,他明明說好了會忘,但那是真的嗎?還是……他說謊?
想說服自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人就是這樣的一種生物,他一旦興起一個念頭,他就會一直思考一直思考,放棄不了這樣的想法。
任飛揚也同樣,他開始覺得自己的想法真的常常把自己推到懸崖邊,或是已經推下深淵。
「飛揚,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不知道是哪天,好像是快升大四的時候吧!塵道少到任飛揚的居所,兩人安靜的用過晚餐後,各自佔了一角,在任飛揚的臥室中無聲的對峙著。
「我不能說。」
「是機密工作嗎?幫醉濤的秘密組織工作?」
任飛揚訝異的望著塵道少那雙清澈的琥珀色眸子瞧,難道他今天來此的決心就是要把一切都說破嗎?還是說其實塵道少早就知道一切,只是知情不報?
「你不用隱瞞,對我你不用如此。」
「那你呢?」
任飛揚忍不住回吼,看到他有些怔住的神色,他心頭的怒火又無端燃燒起來,他的聲音不知不覺提高不少。
「你有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嗎?其實你知道我在做什麼,也知道我的身世吧!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的,但是我想要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為什麼我被那個組織追,我想知道段忍還有師父他們是為了什麼樣愚蠢的理由而犧牲的!難道就這樣你也不願意告訴我嗎?」
塵道少偏過頭去,原本就沉重的臉色又黯淡了幾分。
「我是為你好……」
「又來了又來了!每個人都說他們是為我好,什麼都是為我好,可是我真的好了嗎?你看看嘛!真的很好嗎?我每天為了幫濤艷工作要賭上性命,理由也是為了我好,說這樣可以讓我自己保護自己,你看我很好嗎?你說呀!」
「飛揚……」
塵道少望向他的琥珀色眸子寫滿了掙扎,任飛揚覺得自己的情緒快爆炸了,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種場景。
「你們都只會自私的以為這些都是為我好,可是在你們拿這個理由出來擋以前,你們可不可以稍微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你們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我恨死你們這種自私的想法!與其給你們施予這樣自私的關心我寧可不要!」
「飛揚,事情不是這樣!」
大概是因為任飛揚的話太過火了,塵道少忍不住反駁他的話,緊繃的臉上不見半分平常的輕鬆還有笑意,除了不滿還染上些怒氣。
「不讓你知道事實是有原因的,別人的苦心請你不要用自我的意識來推翻,就算這不是為你好,我也不能夠把事情告訴你!我只是不想你沾染上麻煩,我怕你胡思亂想……」
「說謊!騙人!」
塵道少還沒說完任飛揚就像抓狂似的大喊著,他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重重的撞上牆壁,任飛揚瘋狂的吻上他的唇,把他緊緊的壓在牆上。
狂暴的對待,塵道少沒有選擇抵抗或掙扎,他默默接受任飛揚的瘋狂,反正動手動腳本來就不是他的專長,既然知道敵不過就乾脆不要浪費力氣還比較好。
等到任飛揚回過意識放開他後,塵道少順著牆滑落坐倒在地,撥開凌亂的髮絲,大口的喘氣望著到退數步的任飛揚。
任飛揚下意識的退後幾步,他覺得失去理智的自己太不可取,不敢待的離他太近,怕自己又在無意間傷害他,那是他怎樣也不願意的,可是他竟然在剛剛這樣做……
「為什麼我要在濤艷工作?我不想在那裡待著,為什麼?為什麼我要這樣?」
語無倫次的狂吼著,任飛揚搥打著牆壁,這個爛工作害他累積那麼多壓力,都是這些忙碌害他不能做自己,為什麼為濤艷工作,任何所有物都會被徹底抹殺呢?
塵道少看著任飛揚痛苦吶喊的聲音,並沒有上前安慰或是做出任何動作,背部還在隱隱作痛,有些腫的唇旁還帶了點血跡,被咬破皮的嘴唇焚起痛感。
他從來沒有想過任飛揚真的是在那個秘密組織濤艷工作,雖然他有聽過,但當初他的確沒有想到這方向,甚至是……工作者的心情變化。
他摸不透現在任飛揚在想什麼,他們相隔不過幾公尺的距離,可是他卻猜不到任飛揚的心,是分離太久了,在這段時間兩人變化的連對方都認不出了?
本來兩人間不該有的猜忌還有懷疑開始萌生,發現這點的道少打了個冷顫,無意識的抱緊自己的雙臂。
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當他帶來的結果是如此震撼時,任誰也會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出了差錯。
當嫌隙產生時,任何解釋都沒用了。
那天,他選擇懦弱的逃避,丟下任飛揚,離開那個令人尷尬的地方。
在那天之後,他們還是像普通的情侶一樣,出去玩、一起去吃飯、看電影等等,但儘管他們表面上表現的有多熱情或開心,事實上他們自己心底都清楚,就算贏得那短暫的快樂又如何?那不過是虛偽的假裝出來的,那都是自欺欺人的。
就像他們還沒有完全認識那時候一樣,聊的起來,可是所處於的立場就是兩個陌生人在對談。
當然,這種情形不能維持太久,大學畢業後不久,在咖啡座休閒享用下午茶的那一天,他們就吵架了。
他們吵的很兇,就像是那天晚上一樣,塵道少的臉色很蒼白,臉上的情緒是複雜的,有矛盾、掙扎、憤怒還有難以言喻的悲傷,那個眼神他不會忘,那樣哀愁的眼神從沒出現在他那雙有神的琥珀色眸子中,即使是他在跟宮雨交往時,也從來沒流露過這樣的眼神。
「你根本就不瞭解我!」
吵架最後是以破裂收場的,道少低吼了句,在他轉身離去前又拋下一句話。
「我們並不適合。」
望著他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任飛揚不確定是否要追過去,或許他當時也獃住了,才發生了往後他遺憾悔恨的……殺機。
他發現有那麼點不對勁,塵道少那句話像是下定決心好不容易才說出來的,他大概在心底掙扎了很久,既然如此,為什麼他還不追上去問個究竟呢?
人有太多個為什麼,當他們在探討這些為什麼時,他們已經流失了某些無法挽回的東西,比方時間,或是更珍貴的。
任飛揚在心底咒罵自己,在咖啡座付了錢之後,賭氣之下,他直接開車回家,聽著廣播報導醉濤的氣候管制系統出錯,幾天以來可以能會有氣候異常問題,他也沒什麼心情去管了。
他那時犯下的最大錯誤,就是沒有進一步去探討道少的想法,而且還繼續將錯就錯。
塵道少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猶如殭屍般的行走著,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或許把整個醉濤繞一圈他還不知道該停在哪裡。
任飛揚跟他之間出現了一個疙瘩,他們無法溝通,任何解釋或現象都足以造成誤會,這樣破碎的不堪一擊的感情,真的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有些想要怪自己,為何要把感情放的那麼深,到頭來還不是他這樣的傷心難過。
雨滴開始滴落街道,在乾燥的地上印出一朵朵暈染開的圈花,而且雨勢越來越有增強的趨勢,他抬頭看著灰茫茫的天空,那是特殊的影像效果吧!
斗大的雨珠狂暴的打在街道上,雨聲掩蓋過大部分的聲音,任何聲音都被吞沒在這暴虐的雨中,不只是聲音,就是東西或是人也一樣。
冰冷的雨水透進衣服,加上風的吹拂,寒冷感佈滿全身,可塵道少就像失了感覺一樣,毫無反應的走著,儘管腳步搖搖晃晃,他還是沒停下。
對於冷、對於雨水打在身上的痛,他已經麻木了,耳畔充斥著風的叫囂還有雨的喧嘩,溼透的黑髮緊貼在臉上,雨滴打濕了他蒼白的面頰。
不知何時奪框而出的淚水靜靜的與雨水一同滑落,或許他有哽咽的低泣,只是雨聲太大了,他聽不見,也不會有任何人聽見,包括任飛揚,他已經聽不見他心中的聲音,哪怕是他的心碎成一片片的,他也不會知道。
過去的那些看起來好像虛幻的夢,跟現在比起來,那時候的日子快樂的像是假的,可是什麼時候那一切都消失了呢?為何要化作煙雲消散?
他在心中藏了一個好大的秘密,為了這個秘密,他竟然會跟任飛揚反目成仇,真是可笑。
這個秘密犧牲了很多人,知道那個組織事情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而且還持續被消滅,但是知情的人什麼都不能說,只能等待殺戮降臨。
在沒有注意到前方有無來者的情況下,他撞到一個路人,被撞的人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麻煩下雨請看路,這個時候能見度不好,小心一點。」
他想抬頭看那個人,跟他說聲抱歉,可是從剛才就出現的頭暈還有無力感瞬間擁上,他失了力氣眼前一黑,除了聽到那人急切又不知所措的喊聲,他再也沒有任何感覺了。
睜開眼睛第一眼所看到的是白色佈置的房間,房內的擺設看起來予人清爽的感覺,沒有多餘的雜物也不會太空曠,整體感很舒適。
「你終於醒了啊!朋友,在雨中淋雨很傷身耶!」
屋子的主人一身潔白的服飾,白色的帥氣長髮,判斷應該就是被他撞到的那個路人,塵道少在瞄到他右眼下的疤痕,有些愣住了。
「半分之間?」
「你認識我呀!」
屋子主人一臉驚奇的望著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人竟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塵道少緩緩撐起自己虛弱的身子,微微的扯起一抹微笑。
「看那道疤也知道是你,你忘了我也太不夠意思了。」
半分之間望著塵道少那張幾乎可以說是慘白的臉,兀自苦思了好段時間,才露出了猜出問題的愉悅笑容。
「塵道少?真沒想到竟然會是你。」
語霸還露出一臉無奈的搖頭嘆氣,用種極為挖苦的語調繼續接下去。
「我還以為在路上冒冒失失的撞到我,還莫名其妙的昏倒在我懷裡,花了我一堆時間照顧還給我生病的傢伙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專門白吃白喝的塵道少。」
「我哪想的到十幾年沒見的人會在路上被我撞到,這段時間又賺了你多少費用啊?」
「根據你的說法叫做失血甚大。」
半分之間嘲笑似的說著,隨便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
「不過你也太神了吧!醉濤那麼少見的大雨剛好被你堵到,而且你以為你很行嗎?從小大病小病接連不斷的,你倒是以為自己很強壯嘛!怎麼?為了什麼天要塌下來的大事,讓你那麼失魂落魄的當隻落水狗。」
「還不為了那件事。」
「你說那兩個其中一個嗎?原來你已經找到了,我還奇怪你怎麼都還不聯絡我,難道是最近又發生什麼事情嗎?」
「我也是前陣子才發現的,要聯絡你又怕被他們注意。」
半分之間露出嫌惡的表情,顯然對他們反感至極。
「那個組織說起來就討厭,一直查的緊,我最近也才好不容易脫離他們的眼線偷跑到醉濤,想跟你說我已經找到另一個了。只是我沒想到還沒去找你,自己就送上門了。」
塵道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開口。
「你以為我願意?還不是為了那兩個之一的笨蛋傷腦筋。」
「談戀愛呀!我明白,好在我比你幸運,那兩個的另一個可就好多了,我說什麼他還不敢違背,只是唯一麻煩就是他什麼都知道,老是鬧著要跑去那個組織報仇。」
半分之間無奈的搖頭,對於某個傻子的行為他已經無話可說了,只求他來醉濤度假這幾天那傻子別又往那組織跑了。
「要不要對他說明真相呢?」
「我覺得還不是時候,那時候茶理王用藥讓他忘記也是有原因的,等那個組織準備下手的時候再說吧!現在還太早了。」
「是嗎?」
塵道少若有所思的望著前方沒有焦距的地方,半分之間也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好半天兩人都沒再說話。
「茶理王應該還活著吧!」
「活著,只是不知道跟血堡一起埋到哪裡去了,蘇安大姐現在還在查,目前都還沒半點線索,又被那個組織威脅,我看以後很難過了,道少,你也小心。」
「嗯?」
「他們已經查出你了,或許近期以內會開始動作,你自己小心點,為了那件事情,我們就只有努力在這時了。」
塵道少緩緩點了點頭,表示聽懂半分之間的意思,他躺回床上,腦中一片空白,心思有點混亂。
「道少,跟你提醒一件事情,你太鑽牛角間了,我覺得那不是好事情,凡事少想一點就好,如果發生什麼事,朋友給你靠。」
半分之間語畢還很朋友的拍胸保證,塵道少微微一笑。
「放心,有事情找你,有利用價值的朋友就要物盡其用不是嗎?」
「你一句朋友真是說到我的弱點啊……」
「不會啦!如果那個組織真的找來了,我會自己承擔後果。」
塵道少信誓旦旦的低聲道了句,半分之間算是同意的點頭。
「保重。」
回到宴會的場地,舞池邊已經開始有名流開始翩然起舞,被邀請的賓客在優雅的音樂中旋轉、跳舞,任飛揚在放置餐點的長桌附近看到她,她正端著一杯雞尾酒,有氣質的和另一個名門對談。
其實她今天的打扮比原本樣貌的她還差多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
為講求禮貌,任飛揚順手從桌邊拿起高腳杯,在他們的對話中插話,那個正和她談的興起的男人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她則是帶著居高臨下的眼神,看看他要說什麼。
「芙妮絲小姐,可以和我共舞一首嗎?」
這個名字是他剛剛在大廳入口的地方打聽到的,真是可笑,明明就是自己的妹妹,居然還要以假名來稱呼。
「好啊!達夫利先生,不好意思失陪了。」
她毫不考慮就答應下來,在男人冰冷的目光下和任飛揚同步進舞池,順應音樂的節奏,開始優雅的舞步。
「哥哥,這個時候來邀舞,你的用意令人懷疑。」
在一個進身的動作中,她在他耳畔耳語著,任飛揚半瞇眸子,環顧四週有什麼對他比較有利的地形或掩護。
「你大可放心,我還沒缺德到會對自己的哥哥下毒,要解決你,交給我的同伴負責就行。」
「今天是美好的夜晚,不要破壞他的寧靜。」
「美麗的夜晚適合殺戮,我猜今天談判不會成功。」
她彎唇一笑,那偽裝的金髮隨著她的動作像波浪四的擺動,有幾個人的目光擺在她的身上,看他們的架式應該是想和她共舞。
「我們不會讓你們成功。」
「再看看吧!」
她旋身離開了舞池,果然便有許多男士上前向她邀舞,她態度自然的應對,始終掛著難以理解的微笑,任飛揚有點放心不下,開始往貴賓室的地方作移動。
如果他妹妹的話屬實,那麼現在那個企業總裁的處境恐怕很危險。
「北川烈,請兵燹跟天忌封鎖出入口,帶燕子丹還有柳無色從貴賓室附近兩邊走廊包抄,剩下的人待命,至於妳的話,將道少交給白衣他們照顧,馬上到貴賓室門口跟我會合。」
快速對北川烈下達命令,任飛揚盡量加快速度往貴賓室移動,不料在快接近的時候,就讓企業總裁的手下給攔下來。
「總裁現在正在跟客人會談,請不要過去。」
「我有緊急要事,奉上級的指示必須來此,讓我過去。」
「可是……」
那個人很為難的樣子,任飛揚索性採取最終手段,一拳將那人擊昏,繼續向長廊的另一端作移動,在貴賓室門口隱約可以聽見會談的聲音,北川烈很快的也來到這裡跟他會合。
她做了個一切安好的手勢,表示所有部署都已經完成。
在任飛揚的命令之下,兩人破門而入就是先用亂槍掃射,那三個日前出現在醉濤氣候管控中心的人反應速度很快,找到掩護躲過攻擊,任飛揚和北川烈抓穩時機跳入貴賓室,找尋掩護,開始跟對方展開槍戰。
「可惡,真沒想到你會找來濤艷的傢伙在這裡埋伏!」
帶頭的雪色影子很氣憤的發言,他迅速絕倫的身影閃過障礙物,搶在任飛揚跟北川烈之前到達企業總裁的旁邊,只一槍就完成了他該完成的任務。
任飛揚冒險的上前想要開槍活捉這個帶頭的,豈料雪色影子的手下抓的時機很準,在任飛揚滾到旁邊的障礙物躲避時,他的大腿還有腰間都已經中槍。
忍住疼痛,在望見雪色影子舉槍瞄準北川烈的時候,他及時開槍,雪色影子狼狽的閃過,手上的銀槍同時也開火,在任飛揚的手臂還有肩上炸出血色紅霧。
「撤退!」
雪色影子大喊一聲,帶著兩個手下逃離貴賓室,由於他們在退出房間以前都持續的向他們的隱藏地開槍,因此兩人只有等到敵人離開才能從遮蔽物出來。
「讓他們逃了。」
任飛揚咬牙忍著中槍的地方所帶來的刺痛,北川烈慌忙的拿起繃帶替任飛揚包紮、止血。
「回去再請密醫幫你取出子彈,目前只能這樣了。」
「不礙事,馬上追出去。」
「不行,現在你哪裡也不准去,給我好好留在這裡,我會連絡天忌他們守好出入口,盡量把敵人攔下。」
北川烈硬把任飛揚推到椅子上,叫他坐著休息,一邊對著通訊器開始聯絡隊員。
「好無聊,像我這樣的洛大帥哥竟然要做這種尋訪的工作,要是有人不小心被我迷到要跟我要電話怎麼辦?」
走在前頭聽到洛子商發表這番感言的白衣停下腳步,直盯著洛子商瞧,看來是很認真在思考洛子商說的假設。
「白衣,你饒了我吧!我不敢亂說話了,拜託。」
看到白衣冰冷的臉色,雖然是同樣的ㄧ號表情,卻已足夠把洛子商嚇的膽戰心驚。
「痞子洛你真是有夠沒用,這樣也敢追我哥。」
白衣不說話,旁邊白衣的寶貝小弟倒是直接嘲笑起洛子商,不過洛子商也不服氣的回嘴。
「小黑貓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沒有資格說我洛大帥哥。」
「痞子洛,你再給我說一次看看!」
「唉呀呀!我是說小黑貓都已經老大不小了,還要靠哥哥呀!」
「你想要打架我可以奉陪!」
白衣不理會後面吵鬧的兩人,只是牽著某個剛剛由北川烈送來託照顧的人,這個人從剛才到現在都呈現同樣呆滯的表情,說出神也太久了吧!
「白白,你弟弟欺負我。」
「活該。」
在洛子商那張臉突然湊在自己跟前沉默了好段時間的白衣,冷冷的吐出這樣一句話,引來某人哀怨還有某人嘲笑。
「白白你怎麼這樣,對我都沒有比對北川烈送來寄託的貨物還好。」
某痞子洛開始他死纏爛打的功夫,很習以為常的白依照慣例把他推開。
「你不滿意,就交給你。」
白衣簡潔的說話三言兩語就把意思撇清楚,洛子商傻眼的看到交到自己手上的燙手山芋,繼續用哀怨的眼神看著白衣。
「白衣你不要這樣啦!我照顧人不擅長也不拿手,更何況是一個連反應都沒有的……」
白衣終於回頭望了洛子商一眼,面無表情的望了望洛子商的哀怨,很若無其事的又道了句。
「你旁邊那個聽說是隊長的人,你敢亂來,隊長會整人。」
洛子商聽到這裡打了個冷顫,公報私仇是在醉青第三小隊最常見的相處方式,他可不想要因為小事得罪權力最大的隊長。
就在洛子商準備認命繼續走的時候,三抹不算陌生的影子竄過眼前,直直的往他們這個方向奔來,洛子商定睛一看,確定是日前遭遇的敵人。
「黑衣。」
在白衣喊出聲的同時,黑衣已經掏出武器開始向對方攻擊,白衣為了掩護黑衣也開始開槍攻擊迎面而來的敵人,洛子商則是拉著那人往旁邊一站,一邊抽出自己的愛槍,面對敵人展現自己神準的槍法。
帶頭的雪色影子不耐煩的啐了口,手上的銀槍不停歇的朝他們開槍,又開始一場混亂的槍戰,在槍林彈雨中,雪色影子以迅速的速度闖過他們的陣地,來到掩護前面兩人的洛子商前,踢掉了他的武器,又一腳將他踢倒在長廊上。
「哼!我發現了有趣的東西了。」
雪色影子一揚手,另外兩個聽從撤退的意思,往另一邊的出口作推進,跟雪色影子呈反方向撤退,在洛子商咒罵著爬起來要對雪色影子開槍時,雪色影子更快的搶先一步,拉過一旁的塵道少,將他當做自己的盾牌。
「可惡,你竟然利用人質。」
「你可以開槍啊!」
雪色影子得意的笑著,他抓著毫無反應的塵道少,一步步向後退,等到退出安全距離,這才拉著人質轉過身疾奔離去。
「可惡,給他們逃掉了。」
洛子商恨的牙癢癢的,難怪對方這次專門派出精英,根本就是做了十足的打算嘛!
「喂!痞子洛,你說現在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
另一方面接到通訊的北川烈擔憂的望著有些愣住的任飛揚,他的神情靜的有點可怕,在聽見白衣回報敵人跟他們交戰且帶走了塵道少的消息後,任飛揚就怔在原地沒有反應。
北川烈想要安慰他也不知從何說起,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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