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黑羽天使

 

陰暗潮濕的地下牢獄,昏暗的燈火是牢獄中唯一的照明來源,那裡關滿無數犯罪而被送進牢獄的犯人們,北國的地下牢獄,是關著死刑犯的地方。

 

地牢的木門緩緩的開啟,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披風之下,看不出身分性別的人走進地牢。

 

他沒有看這些在牢籠中為了自由伸出雙手的犯人,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

 

然後,他拉開另一扇鐵門,那是關有地位的犯人用的牢獄。

 

不久之前,裡面住進一個北國官員,因為反叛,所以被關到這個地下牢獄來。

 

依依從不覺得這個地方可以讓人覺得舒服,雖然有豪華的房間,高級的食物,還有不會無聊的生活(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書進來),但是就是不喜歡。

 

沒有自由,見不到陽光,就算過的比那些窮人好,但囚犯就是囚犯,連最起碼的自由都沒有,要這些何用?

 

她關心在外面的歐弗利,擔心北國人會對他們下毒手,與世隔絕過了幾天,外面的情報一點都沒有。

 

很悶,她喜愛自由,喜愛自由自在的在外面奔馳,這種牢獄之災對她來說是種酷刑。

 

「塔塔兒依依。」那個打開鐵門進來的人輕柔的嗓音送出,啟齒說話,聽聲音是個女的。

 

「你是誰?」現在才放她出去?還是來宣佈死刑的。這個聲音還真熟悉

 

「你認識的人。」將斗篷的帽子拉下,那張依依羨慕至極的絕世麗顏便顯露出來。

 

讓依依驚訝的不是這個少女的身分,而是她的外貌。

 

在這段時間,伊西娜竟然完全變了樣。

 

全身都是黑色的服飾衣物,眼眸還有那頭秀髮都是烏黑的,肌膚毫無血色的蒼白,唇也發紫,呈現一種有些奇怪的醬紫色。

 

那種冷淡的個性和她這般的外表很協調搭調,但是依依不喜歡這樣的伊西娜,感覺變了一個人,就算聲音容貌沒變,這些改變卻足以讓她完全不像是原本的她,現在站在她眼前的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不是那個和他們一同旅行,溫和善良又美麗的那個伊西娜。

 

「你來做什麼?」她既然已經回復到北國公主的身分,那就不能夠不對她戒備,依依緊握藏在裙子暗袋中的白湛之杖。

 

「給你一個消息,我要離開這裡,因為國王命令我帶軍去攻擊南國。」忽略依依臉上的愕然,伊西娜不帶任何感情的說下去。「你還想知道什麼?三個機會。」

 

「傻蛋他還好嗎?」她最擔心的就是歐弗利,雖然有三個機會,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要第一個知道這件事。

 

「人好,心不好。」

 

「什麼意思?」察覺不妙,依依左手抓著胸前的衣服,有些緊張。

 

「死了同伴。」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她的臉上閃過不易發覺的哀傷。

 

「誰?」知道歐弗利平安,但是剩下兩個裡面,到底是誰出事?戴瑞還是克雷亞?

 

「克雷亞。」

 

「為什麼?你說啊!」看到對方要走出去,沒意思要繼續留,依依厲聲大吼著。

 

「三個機會已滿,我要走了。」回應依依的是一臉漠然,她重新拉起斗篷,踏著沒有聲息的步伐,走著剛剛走過的地牢,出去了,任憑依依如何叫喊,她就是沒有回頭。

 

「傻蛋,你沒事吧?為什麼?這些北國人欺人太甚。」跌坐在地上,依依有些失神。

 

為什麼現實都是殘酷的?

 

她好想出去,出去找傻蛋。

 

 

白雪紛飛,距離看到詛咒的雪國孩子之後也過了三天,戴瑞默默的在房間整理行囊,該是出發的時候,還有很多圖騰還沒找到,不可以在這裡被欄下來。

 

戴瑞先生,歐弗利先生,你們準備好了嗎?」冬蓮一大早就在房子待命,準備要帶路,真是辛苦的工作。

 

「冬蓮小姐,請你先去廣場,歐弗利等下就到。」先送走那個盡職的白魔使者,戴瑞繼續他的每日功課,叫歐弗利起床,這項堪稱世界上最不容易的事情,明明幾天前還難過的像什麼一樣,現在又睡的像隻豬,說樂觀也未免太樂觀一些吧?真懷疑歐弗利平常都怎麼起床的。克雷亞,你辛苦了

 

經過戴瑞不眠不休(某欣:有那麼嚴重嗎?)的努力之下,包括鐵鍋等等全部派上用場,連那把隨身攜帶的配劍也不例外(差點就拿起來砍人了),把歐弗利打的鼻青臉腫後,終於將他叫起來。

 

「戴瑞,我們走吧!」臉頰發腫的歐弗利摸摸臉頰,就像是之前被凍傷的時候差不多,他暗自叫苦,要這麼晚起來又不是他自願的。

 

「嗯!」將屋子的門打開,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他們正要走的時候,發現屋子前的那棵老樹前面站了一個人。

 

不仔細看恐怕還看不出那裡站了個人,那是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青年,和戴瑞的年紀差不多,一身的雪白衣裳,銀白色的髮絲,給人一種春風吹拂的感覺,很溫和,那笑容很溫暖,就算在這個冰雪之國還是感受到那一絲的暖意。

 

「請問兩位」那個一身白的青年有禮的向剛走出屋子的兩人問話,那個淡淡的卻是溫和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你們是克雷亞的朋友嗎?」

 

「請問你是」總覺得有說不出的熟悉,那種笑容跟某人簡直是同個模子打造出來的,但是不可能吧?歐弗利在腦中剛成形的想法和戴瑞差不多。

 

「我知道突然這樣說很唐突,但是希望你們可以相信我的話。」青年又再度禮貌的一鞠躬。「我是克雷亞的父親,為了我兒子來找你們一談的。」

 

「疑?」還沒反應過來的歐弗利僵在當場,不可能吧?這位兄臺頂多和戴瑞差不多的年紀,怎麼可能會是有了一個兒子的爹呢?還是這位伯父保養有方?

 

「那該稱你伯父囉!」對於青年的話,戴瑞不懷疑,因為他們的氣質很相像,都是這樣,柔和之中帶有一些淡雅,也帶有一絲霸氣,有著懾人的神聖光芒籠罩在他們身上,看起來唯一的不同就是,克雷亞外表看起來是滿精細高深莫測的樣子,而這位伯父卻是一副好好先生,很容易給人欺負的那種樣子。

 

「如果你們要我也不反對。」有點為難的苦笑著,青年打量這兩個年輕的少年。看來克雷亞真的找到很好的朋友呢!就像當年他自己一樣,只可惜那個看起來跟克雷亞最好的卻是標準的傻蛋,跟當年他的生死之交卡西加,差的很多,不過又有何妨?

 

「伯父,克雷亞他真的不在了嗎?」暗想這位青年的目的一定不簡單,歐弗利先問出心中壓著的問題,他不相信,克雷亞那麼耐打(?),哪可能死的那麼快?

 

「還活的好好的,昨天就活蹦亂跳,想想前幾天還是奄奄一息的樣子呢!」他已經負責拔除掉克雷亞身上的黑魔法,接下來的外傷還有訓練的部分,就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那個怕麻煩的翔夢吧!雖然她比較有可能找魔獸代勞。

 

「真的?」那之前的消息就是假的囉!歐弗利的高興明顯表達在臉上。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要是我的好友沒來探望我的話,克雷亞搞不好真的沒救了。」青年故做苦惱狀的說。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嚇的一身冷汗,要是翔夢沒有突然興起來附近探訪他的話,他的寶貝兒子根本救不回來,誰叫他沒有魔獸那樣『多才多藝』。

 

「沒關係,他活著就好。」看歐弗利的樣子,已經開心到手舞足蹈,是說,有這麼誇張嗎?算了,傻子的心思單純,就是會為這種事高興上很久。

 

「我來跟你們報備一下,克雷亞還在我的住所療傷,等他好了就可以跟你們會合了。」青年淡雅的笑著。瞧他這個做父親的多麼盡責,為了兒子什麼都在所不惜。

 

「你們好了嗎?」冬蓮的聲音從村子廣場的方向傳來,大概是等的不耐煩,自個兒跑過來,她一看見青年,先是楞在當場不知所措,然後馬上跪倒在地,頭磕在地上。

 

「屬下拜見殿下。」她恭敬的態度就有如對待國王一樣。

 

權力在白魔使者之上,可以讓她們磕頭的只有聖白魔法師

 

「伯父,你也是聖白魔法師嗎?」看見青年稀鬆平常的揮手表示免禮,歐弗利不禁愕然。

 

「是的,上一代的聖白魔法師。」示出自己的聖白魔法師之戒,青年沒有否認。

 

「可是,他們都說聖白魔法師百年難得有一個,而且還不容易找到

 

「那是障眼法。」揮手示意他停下,青年詳細的多做說明。「聖白魔法師的壽命有一百二十年,而且外表不會有任何變化,別看我這樣,我已經一百一十八歲了。為了保護聖白魔法師,大家都在外面散佈這些假消息,以免有人打著聖白魔法師的主意,而聖白魔法師二十歲會有一個成年巡禮,並在八十年後,撫育下一代,如此延續下去。」

 

「原來如此。」

 

「你真的懂了嗎?」戴瑞臉上降下三條黑線,看著歐弗利一拍手掌一副很懂的樣子,他才不相信這麼複雜的話歐弗利真的了解。

 

「殿下,請您救救那個被雪詛咒的孩子,求你用聖白魔法救救他,他很可憐,真的很可憐。」大概是看準了青年不會反對,冬蓮開始為那個山洞中被雪詛咒的孩子求情。

 

「被雪詛咒的孩子?」思考著這句話的意義,此時樹林的另一端,瑀瑢正提著空籃子走過來,冬蓮看見她,馬上把她給招來。

 

「瑀瑢,他是我們的殿下,他可以救你哥哥,你快求他。」冬蓮拜在地上,小聲的對剛剛跑過來有些喘的瑀瑢說。

 

本以為以瑀瑢那樣高傲的個性,根本不會低聲下氣的求人,沒想到她竟然連思考都沒有,二話不說的跪下來,學冬蓮將投磕在地上。

 

「求求你,救我哥哥。」想她這個雪國的準女皇,曾幾何時這樣低賤的跪在地上向人求情?那自然是嚇了很大的勇氣,或許是為了拯救親人勝過自己的自尊心,才會這樣做。

 

「先先起來嘛!」看到這兩人跪著求情,反倒讓青年很為難,照理說像他這樣性子極軟的人是不會反對這樣的要求,可是卻意外的表現出為難的樣子。

 

他想到其他人沒想到的,那就是受了雪國詛咒的孩子不能碰水,用白魔法可以隔水,聖白魔法可以轉變物質成為能量,可是那都是暫時的,沒有從根本解決問題是無法把問題解決,治標不治本,他就算可以救這個孩子一時,也救不了一世,他這個只剩兩年好活的人最多也只能讓那孩子多活兩年。

 

「放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為難別人?」直到現任的雪國女皇出來斥喝時,青年還是猶豫不決。

 

歐弗利也因此留下,將旅程先耽擱至一旁,他們也很擔心那個孩子的狀況。

 

 

經過幾天的調養,克雷亞所受到的黑魔法傷害已經痊癒的差不多,但自從他見到母親那時起,就再也沒看到翔夢了,她一定還在,夢西菲斯就是最好的證明。

 

「主人,您回來了。」正在桌前享用簡單早點的克雷亞聽到夢西菲斯的聲音,就趕緊跑出來,翔夢手中拿了一個玻璃試管,晃著紫色的漂亮液體。

 

「那是什麼?殿主。」那個紫色的不明液體雖然很漂亮,但是越漂亮的東西毒性越高,所以

 

「這是魔獸殿的聖水。」翔夢直接將玻璃試管交給夢西菲斯,作勢要叫克雷亞喝下那罐所謂的聖水。

 

「請把聖水飲下,對你有好處的。」將玻璃試管接過來,夢西菲斯溫柔的喚著。

 

「嗯!」沒有任何疑問,將那紫色液體喝下,一股透冰清涼的感覺滑過喉嚨,就好像是喝了一杯冰水,體內的聖白魔法就像給紫色液體引導一樣,開始無限度的釋放,無法緩下那釋放的動作,克雷亞只能任由聖白魔法從自己的體內流瀉而出。

 

「大量的釋放魔法能量,等到回復時可以得到更強大的力量。」翔夢視若無睹的緩步到那千年老樹的旁邊,一躍上樹。

 

「一次就夠了。」魔獸殿的水不是普通的水,那是可以提供力量的水,那原本是在和魔獸簽訂契約以前必定要喝的水,先增強自己的強度,才有體力和魔獸訂契約,不過如果不訂契約,那水將是最好的靈魂藥水,賜予靈魂無比強大力量,雖然過程不好受,但是這可是她為了朋友開的特例。

 

培約德,我看你怎麼報答我。

 

闔上漆黑的雙眸,陷入冗長的睡眠,取聖水是很大的負擔,那種疲倦會讓身體無法動彈,雖然只取了少量,仍然要睡上三個小時。

 

『蓋達希爾、羅西蘋、夢西菲斯,那個聖白魔法師等下交給你們照顧了』在腦中用意念下了命令,三個黑影同時從翔夢的影子中離開。

 

 

終究力量有限,開始感到不支,直到動彈不得,能量才停止釋放。

 

夢西菲斯溫暖的雪白色玉臂將他抱起,放回小木屋中的床上。

 

在朦朧的睡眼中,他看見,除了夢西菲斯以外,還有一個黑天使樣的青年和一個擁有很像古代惡魔翅膀的女子在那裡,魔獸,那些都是魔獸。

 

「孩子,祝你有個美好的夢境。」溫柔的聲音,就像是母親,讓他沉沉的睡去。

 

後記:

 

都還沒寫到這章的主題,我還在掰什麼?(汗)

 

這章原本叫做黑羽翼的天使,後來才變成現在這樣,為了要配合每章標題四個字的想法

 

 

「你是說這個孩子嗎?」

 

第二天,歐弗利還有戴瑞等人馬上把青年拉來那個洞穴,青年觀察少年的狀況後,很後知後覺的發問著,只見四個人同時白了他一眼。

 

「對不起,我會認真點的。」不敢再鬧,青年在腦中思索能夠使用的魔咒。

 

「你們的聖白魔法師都是這個樣子嗎?」一旁的戴瑞開始跟冬蓮細聲談論。

 

「聽說上一代的殿下比較散漫、天真、脫線一點。」

 

「這未免太嚴重了吧?」

 

「殿下平時隱居習慣,跟人接觸難免會露出本性(?)。」

 

「是,我知道了。」

 

「孩子,你想出去嗎?」青年溫柔的問著那個才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少年,他褐色的眸子閃爍的淚光,有點不太相信的盯著青年看。

 

「你是雪神嗎?」有些僵硬的問了一句,大概是不常說話,語氣生疏僵硬。

 

「不是。」看到少年馬上黯淡下來的眼神,青年不慌不忙的又捕上一句。「可是我可以幫你出去。」

 

「真的?」少年的雙眸泛出喜悅的色彩,和附近的妹妹瑀瑢互望一眼,同時跪倒在青年的面前。

 

「義父,請受孩兒諾爾一拜。」

 

「義父,請受孩兒瑀瑢一拜。」

 

「這這是做什麼呀?」給兩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青年有點不知所措的站起。

 

「我兄妹兩曾經發誓過,如果有人可以救哥哥脫離這種詛咒的痛苦,出去外面的世界,我們將拜他為義父。」有條有理的解釋著,瑀瑢感謝的望著青年。「請義父一定要收我們。」

 

「好吧!」

 

「喂!伯父,你也太隨便了吧?」

 

「要不然該怎麼辦呢?總不好叫人家希望落空,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

 

「伯父

 

歐弗利快被這個伯父給驚到跌倒,竟然會有人這麼快就答應當別人的義父,他生平第一次見到。(某欣:那是你孤陋寡聞。)

 

「義父,謝謝你救我哥哥。」瑀瑢說著說著,眼框的淚珠再也掛不住的掉下。

 

「別哭嘛!」手忙腳亂的安慰一下瑀瑢,青年默念咒語,只見一個藍色透明的網模套在少年諾爾的身上,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眾人驚奇的望著這個改變,諾爾就好像帶上防水模子一樣,輕微的水氣還是水雪,都無法對他造成影響,這個改變再度讓瑀瑢喜極而泣。

 

「哇!這就是外面的世界嗎?好棒啊!」諾爾迫不及待的跑出洞穴,歡喜的在樹林間奔走。「原來外面是這麼的漂亮,好棒啊!」

 

那是個多麼美麗的一天,他究竟是個孩子,在樹林間跑跑跳跳就是不煩厭,還拉著歐弗利和他打雪仗,擔心諾爾會有什麼萬一的歐弗利吃下敗仗,連中十幾顆雪球,外加被戴瑞嘲笑。

 

青年沒有和那群孩子心態的一群玩在一起,他挑望著遠方的天空,風雲變色,有事情要發生了,而且還在空氣中嗅到一絲血腥味。

 

 

銀光一閃,翔夢警覺到危險,拖著沉重的步伐跳下樹,躲過那一擊偷襲的攻擊,要是平常她從高山上跳下來都不是問題,現在只不過是從樹上躍下,就狼狽的蹲在地上喘息。

 

那個偷襲的人也從樹上躍下,是個黑斗篷蒙面的男子,手中拿著漆黑的長劍,發出陣陣詭異的笑聲,很滿足又很不屑的望向那個喘息的翔夢。

 

「你也有這麼一天啊!翔夢,看你現在如此狼狽,真是讓為兄的感到快樂啊!」聽聲音可以知道,這個人就是前幾天來襲的那個邪黑魔法師。

 

「還是這樣卑鄙。」冷哼了聲,將魔獸杜立華喚出(那是隻體積龐大的獸形魔獸。),扶著牠勉強可以站立。

 

她根本就不想承認眼前這個人渣跟自己有何關係,可是事實就是事實,那是她在很久以前就不想認的親哥哥雷米華。

 

當年的魔獸生使咒就是出了這個問題,魔獸生使咒的使用是在符咒中滴上一滴魔獸殿主人的鮮血,然後等上一天,就可以得到一個下一代的孩子,但是上一代不小心將血液滴下兩滴,以至於出生的是兩個孩子,為了彌補錯誤,上一代將兩個孩子都送到一個人類家庭去撫養,觀察以後兩個誰比較適合繼承魔獸殿,再將另一個殺掉。

 

當初他們是以那個家庭兄弟的身分相識的,一開始,雷米華仗著自己比較強壯,經常欺負家中其他小孩,但是每次都不會包括那個親妹妹翔夢,因為她的眼神很可怕,年幼的雷米華因為害怕而不敢靠近,雷米華長期欺負那兩個妹妹和兩個弟弟,久而久之也感到乏味無比,開始將矛頭指向翔夢,第一次是在父母要他們檢柴的時候,一家六個孩子一同到森林,雷米華鼓起勇氣將拳頭揮向翔夢,輕鬆得逞。

 

有第一次,膽子也跟著大起來,就常常對自己的妹妹拳腳相向,雷米華根本就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會被別人知道,因為翔夢每次都是連聲也不吭的乖乖給他當受氣包,因為她知道自己該負的使命不是跟別人爭吵動拳頭,她潛意識感覺到自己應該要背負什麼使命,所以儘管被雷米華打的頭破血流,她也不會哀嚎,默默的承受,沒想到卻被雷米華誤認作他不敢反抗,行徑更是大膽。

 

最後竟然還傾犯她,羞怒交織之下,她離開了那個家庭,在森林中遇見自己的生父,正式從父親那裡得到繼承權,成為新一任的魔獸殿主人。

 

成為繼承人一定要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嗎?那時她年紀正值二八年華,這個問題對她來說不是個容易的問題,因為發生那些事,她開始封閉自己。

 

沒想到雷米華竟然得到黑魔法師的消息,知曉自己錯失繼承的機會,便以自己本身優異的力量,成為邪黑魔法師,企圖得到永恆的力量。

 

這樣也就算了,但最讓翔夢憤怒的是,雷米華不但使計多次阻撓卡西加,甚至還讓他身受重傷,也用卑鄙的手法,讓卡西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要是沒有雷米華,她又怎麼會這樣慘?遭他算計不止一兩次,每次都是慘痛的回憶。

 

「你這個殺害卡西加的殺手,你竟然還敢來」一口氣提不下,翔夢已經無法說下去。

 

她本來,可以過平淡的生活,卻因為這個傢伙的介入,讓她生也不是死也不是。

 

很多朋友都死在他手上,雷米華害死的朋友很多,羅西賽華、遙黛夢琴、絲蓓薇雅都是死在他手上。

 

「呦!這個名字真叫人熟悉啊!」那個傲慢的語調,嘲弄的上揚幾分。「就算他還活著,你想他會接受真正的你嗎?他會想要接受那樣骯髒污穢的人嗎?」

 

怒火直線上升,她胸口好像有爆裂物爆裂開來,憤怒不足以形容,她扶著杜立華的手加重幾分力道。

 

「你竟然告訴他了」頭暈目眩的感覺,讓她每個動作都很吃力,怒火支撐著她的神智,也同時摧毀她的理智。

 

「是啊!他可是死前知道這個消息的,你應該要很高興,他死前知道真相,不至於死不瞑目喔!」看著親妹妹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雷米華很滿足的裂嘴大笑。

 

「杜立華、卓西特、流飛夢、黔津徽、非尼嘉、羅培卡、佼娃妃、艾偉訣。」一開口便是大量的呼喚魔獸,七個黑影加上旁邊的一隻同時撲出,快速的接近雷米華。

 

「翔夢,你一次呼喚那麼多魔獸,你想死嗎?」沒想到對方速度那麼快,雷米華慌張應敵。

 

「無所謂,只要你死,我死不足惜。」怨恨的瞥了眼雷米華,翔夢努力忍住那強烈的暈眩感,逞強的站著,使用聖水以後休息時,最忌諱的就是被打擾,要花很長一段時間才可以恢復。

 

只是,自己還有命嗎?恐怕是沒有了吧!

 

「嗚!」知道翔夢已經是在搏命,雷米華不敢大意,趁著魔獸攻擊的空檔,欺到翔夢跟前,朝她拍出宏大的一掌,本來翔夢可以輕鬆閃過,但是那種暈眩的嘔吐感卻讓她不得已接下這招,雷米華也要為這擊付出沉重的代價,八隻魔獸的攻擊同時招呼到他身上。

 

「哼!下次再來找你算這筆帳。」使用黑魔法隱遁離開,雷米華消失在森林中。

 

「歸位。」虛弱的呼喚著那些魔獸,聲音很虛微,有點發顫。

 

八隻魔獸聽到命令,馬上不多說直接潛回翔夢的影子中待命。

 

「蓋達希爾,扶我去休息。」微弱的嗓音還是喚來那個待在小木屋中幫忙照顧的黑天使,那個黑天使帶翔夢回到樹上,小心翼翼的守護主人,他是第二代的魔獸殿主人,和白天使夢西菲斯是最好的魔獸。

 

「麻煩你了。」無法多說話,她嘴角溢出幾絲鮮血,昏暈在蓋達希爾的懷中,蓋達希爾小心的護著主人,夜,緩緩降臨。

 

 

晨間的陽光灑下,一夜好眠的克雷亞從床上跳起,之前能量釋放也有多次的經驗,這次奇蹟的只有一個晚上就完全復原,而且回復的力量加強不少,他敢肯定,這力量足夠和伊西娜匹敵。

 

夢西菲斯守在他的旁邊,那個惡魔翅膀的女子羅西蘋,正將手中的食物化成能源,餵入自己體內,然後將剩餘的食物全推到克雷亞跟前。

 

「要我化為能量嗎?」之前幾天無聊就拿起父親的符咒書,已經大略了解聖白魔法更多的符咒,他深呼吸,將眼前的食物全數化為能量光球,送進自己體內。

 

「請隨在下來吧!」夢西菲斯和羅西蘋一同步出小木屋,克雷亞跟著也走出去,刺眼的陽光給樹木遮住,所以小木屋附近還算陰涼。

 

「羅西蘋,歸位。」樹上又再度掉下一句話,惡魔樣的女子點頭,躍進樹叢消失蹤跡,克雷亞疑惑的向上望,那個聲音聽起來很疲倦而且沉重,是他聽錯了嗎?

 

「可以出發了嗎?」站在他身畔的夢西菲斯細聲問道,他點點頭,夢西菲斯便躍上樹,將自家的主人從樹上帶下來。

 

克雷亞有些擔憂的望像那個看起來很虛弱的黑髮少女,怎麼會這樣?只不過隔了多久的時間,總覺得翔夢脆弱的好似隨時都要斃命一般。

 

「杜立華。」虛弱的好似站不住腳,她出聲喚出影子中的魔獸,坐在魔獸的背上,就先自己往山下的路去了。

 

「等一等,殿主,難道你不打算給我搭乘嗎?」克雷亞匆忙的回屋子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拿起劍時,有些許的感觸,但不敢拖延,馬上追上翔夢。

 

「你用走的。」很乾脆的表態這裡沒他的份。

 

「為什麼?」很自然的反射問了句。

 

「給我多多修行。」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不再多說,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淡。

 

「是」還好魔獸的步伐也沒有很快,克雷亞一路上走的輕鬆。

 

他們往另一邊的山脈過去,不知道是要去哪裡?克雷亞暗想。

 

後記:

 

呼呼!到最後不知道為什麼扯了一堆人進來。(不是我的錯)<<<<<<藉口

 

卡西加和翔夢的故事嘛有人想看嗎?

 

 

「爸,明天陪我去後山採果栗。」

 

「爸,我要去後山玩雪仗,一起去啊!」

 

「你們兩個可以先乖乖坐著吃飯嗎?」青年勸著兩個過動小孩,手中的飯菜只好先放一邊。

 

雪國的餐廳在地下室,歐弗利等人現在都在那間小屋的地下室共用晚餐,場面溫馨(那那邊飛來飛去的刀叉怎麼說?),歐弗利也很開心看到諾爾終於可以過平常小孩的生活。

 

他把諾爾當作像自己的弟弟,就像照顧妹妹一樣的照顧,那和其他的夥伴都是不一樣的,克雷亞是最好的朋友兼之最差勁的損友,戴瑞亦師亦友,伊西娜像是專出主意的軍師,而依依算了。(依:什麼意思啊?)

 

「歐弗利,你們很快就要走嗎?」剛剛被能量光球餵飽,諾爾成了現場唯一沒事做的人。

 

「是啊!你也要一起來嗎?」沒有察覺到自己說錯話,直到給坐在旁邊的戴瑞不留情的在大腿上擰了一把,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對不起,伯父,我沒有想到

 

「沒關係,我可以等到克雷亞過來和你們會合後再走。」溫和的陪上一笑,青年倒是無所謂。

 

「那太麻煩伯父了。」戴瑞不好意思給人添那麼多麻煩。

 

「有什麼關係,他是我的義子啊!」很正當的理由,青年明顯表示會幫助到底。

 

「義父,我真的很麻煩對不對?」那個孩子的眼光馬上黯淡下來,青年表示無所謂的拍拍他的肩。

 

「歐弗利,你這個笨蛋,幹麻一直說錯話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也是你錯。」

 

「好啦!」

 

「各位」冬蓮欲言又止的開了頭,眾人皆感到不對勁的一齊轉過頭望著她。「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這是從族裡傳回來的最新消息。」臉上有明顯的隱憂。

 

「說吧!」青年看冬蓮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對。

 

「聽說北國國王派出一支軍隊,那是專門進攻南國村子的神秘黑色軍隊,南國已經有三個左右的村莊慘遭滅亡,每個人死的都是萬分的淒慘,下手者很殘酷。」聲音顫抖著,連她都無法認同那個國王做的事。「領頭的是北國的新官員,叫做撩星齋,聽說在滅村以前她都會以黑天使的外貌到村子,當天晚上其他的北國官員就會帶著大軍來攻。」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青年暗自琢磨著這些消息,在山中隱居過久,外頭的事情他是不清楚的。

 

「最近,大家都在路上談論這件事情,並且給撩星齋一個外號,蒙面怪客,黑羽翼的天使。」那時在街上聽見消息還有些不相信,直到親眼看見後才知道事情的可怕性。

 

「黑天使在書中不都是墮落的天使嗎?」諾爾抬起頭以天真的語氣問著。「那是壞的囉?」

 

「不見得。」拍拍他的頭,青年淡雅的笑著說。「你知道以茜西這個字的意義嗎?」

 

「是聖白魔語中的邪惡因子。」冬蓮看見諾爾為難的樣子,乾脆出聲解釋。「以在白魔語中有黑暗的意思,茜所代表的是隱藏,西事毀滅,統合起來就是潛藏的邪惡因子。」因為是白魔法師,這些咒語的意思或是名詞上的稱呼都要非常的熟通,否則無法當上與祭司同水平的地位工作。

 

「那這樣不就很壞很壞?」從小沒讀過多少書,諾爾其實比瑀瑢稚嫩許多。

 

「我之前也是這樣認為的,不過在我遇見我的朋友之後,我就改觀了。」很老實的說著,青年笑笑望著似懂非懂的諾爾,沒有再多說什麼。

 

印象中的羅西賽華和翔夢等人相遇的時候,很是惹笑。

 

那些說語都是白魔語中的說法,也可以說是白魔法師一廂情願的硬加上去的稱號,很多人只能夠這樣認了。

 

就像是白魔語中的艾瑞代表毀滅和平的殺人魔,艾是毀滅以及殺戮的意思,瑞則是和平,湊在一起就是以上的意思,類似這樣的話還有很多,不過他一時想不起來。

 

好壞沒有一定的分別,全部看你看人的角度,角度不同感覺也不同,他多麼希望自己百年前就了解這個道理,否則大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決裂,天人永隔,全部就只剩下翔夢和他而已。

 

孩子,希望你不會這樣看不破,否則最後徒增傷心的是你。

 

就像現在的我一樣。

 

 

林間的樹叢灑著溫暖的陽光,但是他們無暇欣賞,迫命的危機近在眼前,叫他如何靜下心來面對,自己更是因為這個人而差點喪命廣海。

 

「別緊張,有我。」看出克雷亞緊繃的心情,翔夢好聽卻是異常虛弱的嗓音低低的傳過來。

 

「哈哈!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你是要怎麼保護別人。」蒙面的邪黑魔法師那個令人厭惡的笑聲傳開來,在一向靜悄悄的森林縈繞。

 

「沒到緊要關頭,我希望你不要出手,這個人渣由我來殺。」手上暗自握著黑色閃爍銀光的鞭子,翔夢輕巧的跳下魔獸,雙眼那種復仇的憤怒顯而易見,朋友的仇由她來報,還有自己的恩怨,這次一定要全部了結,怒火勝過理智,她顧不得更多了。

 

「憑本事來啊!」邪黑魔法師化出魔法的氣劍,看起來輕描淡寫輕鬆的打向翔夢,實際上卻是用了全力,她的實力不容小看。

 

翔夢的黑色鞭子猶如蛇蠍一般,竄過邪黑魔法師的攻擊防線,全是取中要害,他雖然急忙化出氣牆保護自身安全,卻也感到酸麻和疼痛。

 

黑色的圈花圍繞著邪黑魔法師,自知無法取勝的翔夢只求能夠同歸餘盡。

 

「可惡!」伸手一揚,四周給黑魔法造成的火焰環繞,然後一個芬芳的氣息傳過來,開始散佈在這個打鬥地區的四周,氣息越來越加濃烈。

 

「卑鄙小人」聞到那個味道登時發覺不妙,欲掩鼻阻止毒氣進入體內,卻是太遲了。

 

熟悉的暈眩感隨即跟著湧上,沒有力氣站著,膝蓋一彎,倒在地上,呼吸薄弱,漸漸地隨著芬芳的氣息失去意識,她不甘願,為什麼總是敗在這種東西下?

 

「哼哼!死吧!」揚起手中的劍,邪黑魔法師準確的朝翔夢心臟的位置刺去。

 

一個黑影一閃,另一把劍架住邪黑魔法師的氣劍,在他還沒有意識到以前,克雷亞就已經抱著昏厥的翔夢回到魔獸身邊,另一手提著閃著冰冷銀光的聖白魔法師雌劍,銀白色的劍鞘在不遠處置著。

 

「你欺人太甚。」這次對上邪黑魔法師不在有那種力量懸殊的感覺,充分的感覺到是自己變強,反觀手上抱著的那個柔弱少女,氣息輕到隨時都要一命嗚呼一般,一定是那個芬芳的氣息害的,可是他西入後並沒有任何明顯的變化,難道是特殊體質?

 

「你知道這是什麼藥草嗎?」意有所指的望望那燃燒中的草藥,邪黑魔法師笑的詭異。

 

「讓開。」按下驚訝,克雷亞將翔夢放到那個同樣奄奄一息卻努力撐著不倒下的魔獸,主人的狀況和魔獸成正比關係,主人的力量強魔獸也強,反之亦同。

 

「這是以茜貝提斯草藥,之所以會取那麼奇怪的名字,完全是因為這種藥草專制以茜西家族的人,只有他們才會中毒受到傷害,我雖然也是以茜西家族,但是我不是繼承人,再加上我隨身帶著草藥的解藥,所以這些毒對我不具有影響力。」邪黑魔法師不顧客雷亞的話,自顧自的說。

 

「讓開。」好脾氣的再說一次,克雷亞將地上的劍鞘拾起,語音中明顯的壓制怒氣。

 

「拒絕,重新自我介紹一次,我是雷米華以茜西,小聖白魔法師,乖乖等著納命吧!」將手掌和武器都染上能量巨大的黑魔法,雷米華很有自信,這個小鬼不是對手。

 

「我說過,閃開。」快速的移動自己的身形,等到雷米華察覺的時候,克雷亞的聖白魔法師雌劍已經架在他的頸上,那些黑魔法也都給克雷亞身上持續散發出來的強烈白魔法給衝散,徹底的潰擊。

 

「拉娃那克。」唸了個間暫停的魔法,預估以他現在的力量可以維持五分鐘不成問題。

 

「現在我們去雪國,主人有交代。」杜立華昂起頭,克雷亞還劍入鞘,躍上牠的背,一下子,魔獸就帶著他再森林中奔馳著,只怕遲了一刻,翔夢就會亡命。

 

父親,請你一定要在啊!

 

 

一向平靜優美的雪國今日染上詭異氣氛,一個身穿黑斗篷,蒙住臉的少女緩緩步入這個偏僻少有人知的國家,每一步走的都極緩,卻都十分沉穩。

 

她的背上有兩對美麗的黑色羽翼,就像是人們傳說中的天使,黑天使。

 

她就是黑羽翼的天使嗎?是的,她今天專程來告知這個國家的人民,死亡的期限到了。

 

「雪國」她若有似無的飄邈嗓音很快就消失在風雪之中,些許烏絲字斗篷中隨風飛著,構成美麗的景象,身上的一片黑對雪地中來說是完全對比。

 

在村子裡繞行一週,她又踏著風雪離開,看到她的人不少,相信的人也不少,所以大家開始害怕夜晚的降臨,大軍將在那時來襲,他們沒有反抗的力量,只是坐以待斃。

 

這樣的感受到底何其的難以相信及接受呢?

 

 

「殿下,不好啦!黑黑羽翼的天使,傳聞的黑羽翼天使出現了。」冬蓮那個尖銳的大嗓門,讓在小屋的幾人老遠就聽見她大聲嚷嚷,果然看見她氣喘噓噓的用力打開門,又重重的關上。

 

「慢慢說。」臨危遇到事情,青年老是不痛不癢的樣子,讓人有點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認真在處理這些危機。

 

「黑羽翼的天使剛剛從村子離開,今晚北國的軍隊將會大舉來到,該怎麼辦?」冬蓮驚慌的六神無主,連帶著思考能力也喪失了。

 

「不要擔心,靜觀其變。」青年回給她的是個消極的答案。

 

「可是

 

「我自有辦法。」揮手命令冬蓮停下,青年繼續看著手上的書。

 

「是」有些喪氣的退出,冬蓮往廣場的方向回去。

 

「既然如此,那還放那兩個小孩出去玩?」戴瑞亦從一本劍譜後探出頭來,望向那自認識後就沒半分正經的青年。

 

「小孩就要多多出外走走嘛!反正諾爾在那山洞待了好久,讓他多玩一下啊!」不等青年回答,歐弗利馬上跳出來為小孩辯解。

 

「這樣放縱小孩會把他們寵壞的。」將劍譜放下,戴瑞沒好臉色的瞪著歐弗利,大敵當前還這樣散漫,雖說著急乃為大忌,但是過度的放鬆也是不可以有的。

 

「有什麼關係?反正伯父這樣放著克雷亞自己長大,還不是把克雷亞養的很好?」要不然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老愛虧他的損友呢?過份的是,每次被虧都無從回起。

 

青年聽到這話猛然一驚,手中的書掉到地上,臉色大變。

 

「歐弗利,你這笨蛋老是說錯話。」察覺到青年臉色有異,戴瑞首先教訓那個不知好歹老是說錯話的夥伴。

 

「對不起嘛!」發現自己又說錯話,歐弗利恨死這樣口拙的自己。

 

「不,不要緊。」口中這樣說,青年的眼神卻黯淡許多。

 

羅西賽華,如果她還在的話,就不會讓自家的兩個小孩流離失所到處流浪,歷經那樣慘痛的事情,終究演變成反目的樣子。

 

他也很無奈且感到抱歉,他多麼希望當時死的是自己,而不是羅西賽華。

 

夜晚就快降臨,那兩個貪玩的小孩還未回來,希望別有個三長兩短才好。

 

 

「諾爾,我們是不是迷路了?」準女皇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女皇的房子或是在村子亂晃,所以她其實對這些森林的路進很不熟悉。

 

「應該不會吧!瑀瑢,你也不知道路嗎?」話一出口馬上給自家妹子白一眼。

 

「廢話,不然我問你做什麼?」諾爾看到他妹妹訓人的架勢就不禁覺得悲哀,為什麼別人的妹妹都是賢淑賢慧又溫柔,而他的妹妹卻是凶悍粗魯又倔強。

 

「等等,你有聽見腳步聲嗎?」為了轉移那個罵人罵的很順口的妹妹注意力,諾爾輕聲在她耳畔說。

 

「嗯!」凝神一聽,果然有個整齊的腳步聲接近中。

 

「那是什麼?」小孩膽子小,在晚上聽到這聲音多半會怕。

 

「不知道。」扯扯諾爾的衣袖。「我們走,不要留。」

 

「好。」正想走的時候,一個黑影快速的擋住他們的去路,那是個披著斗篷高大的人。

 

「小朋友,你們要去哪裡啊?」聲音柔媚卻蘊含著殺機,那人的聲音聽起來是個女人,她手中握有一柄染血的單刀,那怵目驚心的血跡更是把兩個小孩嚇的不得動彈,女人舉起單刀,對準兩個小孩的頭頂落下。「你們兄妹兩就一齊上路好了,路上有個伴。」

 

 

「血腥味。」感官發達靈敏的戴瑞嗅到由風飄送過來,雖然很輕微,但是卻足以顯示發生事情的血腥味,就在進入雪國的那個動口附近的森林發生事情。

 

「他們不會有事吧?」這話也說不准,歐弗利拿了雪錫劍,隨同戴瑞不敢怠慢的往那方向跑去。

 

感受到異樣,但是不是來自於那兩個小孩,而是他的親兒子。

 

青年訝異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有翔夢在他根本就不用擔心克雷亞,雖然她口頭上的抱怨很多,但是最後都還是為了大家完成這些事情,現在連自己都不太肯定,自從卡西加死後,翔夢的性情大變,已經和百年前那個才剛滿十七歲靦腆可愛的小女生不同。

 

那種疏離感亦讓他感到難過。

 

隨著歐弗利和戴瑞的腳步,青年跟著往森林的另一邊移動。

 

 

「女皇陛下?」點點的血跡濺到諾爾和瑀瑢的身上,讓瑀瑢那一身雪白的雪衣染的腥紅,可那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為他們擋住致命危機的,是這個國家一向敬重的女皇,雪女。

 

「快快走」女皇話未說完,女人的單刀又揮過來,女皇運起周身的能量,化出冰劍抵擋攻擊。

 

「女皇,為什麼?」瑀瑢拉著諾爾轉身就要走,諾爾抵抗著並且大聲的像女皇喊著。

 

「因為你才剛剛開始探索這個世界,怎麼能現在就死呢?」分心回話的下場,單刀砍入她的左肩。失血過多的她終於是不支倒地。

 

「瑀瑢,放開,讓我去。」拚命的想要掙脫妹妹的牽制,可是瑀瑢的雙手像是緊緊的鐵繩,讓他動彈不得。「放開我,你讓我去,我要去看看女皇陛下。」看到女皇倒在血泊中,他感到驚慌,那是照顧他有如親身母親的人啊!

 

「去了有什麼用?只不過是徒增死傷罷了。」使勁全力把哥哥拖走,那很不容易,看著女人持著單刀一步步接近,讓她急在心裡,誰,誰可以幫忙他們逃離這群殺人魔?

 

「哼哼!多說無益,死吧!」單刀猛力揮下,諾爾和瑀瑢同時閉上眼睛,等著致命的一擊。

 

「三千院,住手。」眼看來不及,戴瑞展現神乎其技,將劍飛擲過去,打掉女人手中的單刀。

 

「你認錯了吧!我是撩星齋。」女人訝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開始狂妄的笑起來。「劍客小夥子,你覺得你可以贏我嗎?」她目中無人的態度的確很令人惱火,但是在這種緊要關頭,一定要忍住。

 

「今晚的大軍將會進攻此地,血洗雪國。」她拔起地上的單刀,做好迎戰的準備動作。

 

「冰娘,馬上撤退。」一個冷靜低沉的聲音從戴瑞背後傳來,不一會兒那抹雪白就出現在眾人眼前,女人看見青年楞了下,不知該做何反應。

 

一時聽到自己從前使用的名字,她想起這個人到底是誰,一個很強勁的勁敵。

 

「我說撤退。」語到最後,青年的語調已是嚴厲。

 

「是」不甘願的答應,冰娘吹吹口哨,命令全軍撤退,黑暗中的森林,再次響起整齊的腳步聲,然後慢慢消失不見。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拋下話,冰娘隨著軍團一同撤離。

 

「那是誰?」明明聲音就是三千院,為什麼又叫冰娘又叫撩星齋?不解。

 

「冰娘,在十幾年前,她曾經和歐弗利的父母有求於我,她是北國倚重的軍師。」在大約二十年前的時候,那時有好幾個人找上自己隱密的住所,其中的那個冰娘為最叫人擔憂的人,她所隱含的身分是很駭人的,這也是事後才聽翔夢說起,否則他到現在都不會知道冰娘的真實身分。

 

「說到歐弗利,他人呢?」戴瑞聽到青年那麼說,看看左右,除了一對悲傷伏在女皇身畔的兄妹還有站在自己左首的青年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看來好像又是迷路了。戴瑞皮肉不笑的僵硬轉過身,提起劍回頭跑去,眼神殺氣騰騰。

 

「女皇,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們?」自從出生後,兩兄妹就是女皇一手帶大的,其中親情固然沒有,感情卻是非比雄厚。

 

保住了雪國,卻失去領導人。

 

準女皇必須一肩挑起這個雪國的責任,可這個沉重的負擔,瑀瑢擔不起。

 

「我不願啊!」拉著女皇染紅的雪衣,瑀瑢不顧形象的哭泣,平時那種凶狠的樣完全不復見。

 

「女皇」要不是女皇用心的栽培,他活不到現在,因為雪神的詛咒,導致他無法像平常小孩一樣在雪地上奔馳,好不容易夢想實現,最大的恩人卻不再回來。

 

他好恨自己的無力,為什麼要這樣沒用?

 

「孩子們,這不是你們的錯。」蹲下身,輕輕攬住兩個屋的難以自禁的小孩,青年帶有父愛的溫暖讓兩個小孩感到安慰。

 

其實自己不是同情這兩個孩子才收留他們當義子。

 

他根本完全把原本該是自己孩子的影子放在這兩個雪國小孩身上,不願看見這兩兄妹也演變成反目互相殘殺的場面,所以他才會對他們付出關懷。

 

他的孩子是犧牲品,現在他只希望不要再有更多的悲劇。

 

克雷亞,你知道嗎?你現在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恨伊西娜,但是等到她殞落的時候,你才會感受到那種錐心之痛,因為伊西娜是你最重要的夥伴,她在一出生便和你訂下夥伴契約,那份契約的效用很大,你無法擺脫的。

 

因為那是神的規則,神所降下的規則必須要這樣實施,亙古不變。

 

後記:

 

哈哈哈!終於把這章混完囉!(將近一萬四千字)

 

真是難寫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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