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怪盜再現
歐弗利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狀況,已經處於被搞混的狀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望向眼前那些無言的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可是,這未免太詭異了吧?
*
歐弗利等一行四個人,繼續在森林中漫步,朝著北方緩緩地走去,水晶有些微的反應是指向北方的,所以大家判斷在北方應該會有剩下的圖騰。
「今天中午照常,到四處去探查,沒有問題吧?」確認現場的人都點頭表示沒問題後,戴瑞惟獨只懷疑的看著歐弗利。「需要有人跟在你後面嗎?」看似很親切的問一句,歐弗利馬上劇烈反彈。
「你那什麼話?當我容易迷路嗎?」
是啊!你是很容易迷路。
其餘三人互望了眼,心中均浮現這個想法。
「我偏不信,我自己一個人走。」賭氣的轉過去,歐弗利提了雪錫劍就往森林的深處去,戴瑞比了個手勢,諾爾點點頭,跟著追上去。
「我們倆走一路。」簡單的幾句話就可以把意思挑明,戴瑞用醒目的黑炭在樹上做記號,克雷亞靜靜地站在一旁,神色間流露出深沉地戒備。
「向那方向去。」敏感的察覺到附近有人,戴瑞趁著轉過去的時候,快速地以指尖在克雷亞背上烙下幾個字。
『我知道,看情況再辦。』
克雷亞無言的跟上去,並悄悄地在這個廣大的森林中佈下結界。
現在不會有任何人從這裡逃脫了。
*
「諾爾,你怎麼跟著我?」
「…幫你記回去的路線。」
「你當我是不會看路嗎?」
「…不是,但是你會迷路。」
「……」
歐弗利啞口無言的看著諾爾若無其事的跟在他背後,專心記憶沿路的路線以及景物,他對這群寶貝同伴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歐弗利,你不走了嗎?」抬起頭,就看到歐弗利一臉怪異的站在那裡停止走動,諾爾有些納悶。
正當歐弗利想要開口抱怨的時候,一個尖叫聲清楚的傳進他的耳裡。
「不要過來!走開!」
歐弗利不敢相信的張大了嘴,往那個發出尖叫地方位看過去,潺潺的溪水聲從那裡傳來。
那是飛飛的聲音。
心中閃過這個想法後,歐弗利沒有多加思考,卯足力氣向那地方奔去。
奔出樹林,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酒紅色頭髮的少女,她站在對面的岸上,背對著歐弗利,瘦弱的背影發著顫,面對前方一群凶神惡煞,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逃。
「這個小姑娘長得倒還不錯,捉回去當夫人也行。」那個看起來是領頭的那個男子瘦小,長相醜陋,頭上的髮只有頭頂的一搓,看起來有七分滑稽三分凶惡。
「不要!」少女悲慟的尖叫著,直往後退,一個不小心便滑入冰冷的溪水中,她馬上慘遭滅頂,不一會兒又在河下游一些的地方載浮載沉。
「飛飛?」來不及看清少女的面容,歐弗利基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跟著跳進溪水中,憑著兒時游泳的點點記憶(歐弗利憤憤不平地在心中想著這段過去,記得第一次到河中游泳就被克雷亞整的極慘。),滑過去要拉少女。
他張大想要呼吸的口灌進河水,但他沒有放棄,只是賣力地往前游,直到抓到那名少女纖細的手為止。
「別擔心。」他低聲告訴那個恐懼的少女,感到對方開始癱軟,安分不再掙扎,顯然是相信歐弗利可以把她救出這樣的困境。
在洶湧的水花中,少女微微偏頭,想看清楚救命恩人的樣子,卻在看見歐弗利沾滿水花咬牙努力往岸邊移動的臉時,怔住了。
「小歐…」眼框中盈滿的淚水和河水混雜在一起,她不顧自己的困境,激動的輕聲喚著。
歐弗利聽到這樣柔和充滿悲傷地語調在耳邊響起,彷彿胸口給重重的打了一拳,說不出話來,這個從小就習慣的稱呼以及那個聲音他不會聽錯。
抱緊那酒紅髮色的少女,歐弗利更加堅決要游上岸。
不料,兩人的背上竟碰到一處柔軟的細繩,不用多說,有人在岸邊架起網子,要把他們拖上岸。
「小歐…」也感受到那絲絕望,她亦是不捨地望著歐弗利。
終究還是給抓回去的。
*
在炎熱的樹林中步行一段時間後,克雷亞突然停下來,在前面的戴瑞亦跟著止下腳步。
「有什麼事情快說,沒有的話請走,我不想花力氣對付你們。」一開口就是直接的挑釁對方,果然,那些躲在暗處跟蹤的那群人聽到克雷亞的話後,憤怒的從樹林中走出來。
「多久解決?」有些散漫不在意的瞥了那十幾個拿著亮晃晃刀子的人,戴瑞手已經按上劍柄。
「三秒。」淡然的回答這個問題後,那群人只見到一個閃光在眼前閃過,便倒地不醒人事。
沒本事還要跟蹤。
戴瑞確定那些人只是昏過去後,只是這樣想。
看樣子應該不是北國派過來的刺客,而是這裡打劫的強盜,看他們帶的武器好像很值錢,便一齊埋伏跟蹤,但是沒什麼本事倒是真的,八成平常只是拿刀子嚇人就可以取得財物。
「另一批,出來。」
戴瑞疑惑的望向克雷亞,不明白他的意思,卻看見周圍有些輕巧的黑影躍出。
太大意了。
戴瑞一邊想,一邊準備應敵。
*
「所以我說一切都是誤會嘛!」有些尷尬的乾笑幾聲,這樣沒有說服力的話惹來大家的瞪視。
「別看我啊!又不是只有我的錯。」被大家瞪的毛骨悚然,他馬上為自己辯解。
發話的是一個戴著頭巾,黑髮,長的帥氣的青年。
「怪盜先生,我只是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方才錯愕許久的歐弗利回神後,無奈的說。
「好吧!真是半分也馬虎不得。」喃喃抱怨著,西登深吸一口氣,開始解釋。
「我們大約是在前幾天的時候到達這座森林的,這裡本來就存在一些地痞流氓,當然那跟我們是不一樣的,我們是代表正義的怪盜集團。」說到這裡忍不住先抬舉自己一番。
「夠了,那種話我已經聽很多了。」歐弗利不耐煩的打斷。
「好嘛!然後,我們開始進行掃除的工作,但是對方的人數太多,我們寡不敵眾,終究還是沒有完全成功,於是打算各個擊破,最後只剩下大約一百人的盜匪吧!然後我們打算今天出擊。」
「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們還沒有行動對方就已經被我們全盤解決了吧?」
「呃…事實正是如此。」心虛的低下頭。
歐弗利等四人再度無言且無奈的對望了眼。
重新回溯當時的狀況…
在歐弗利和飛飛兩人一起被網子套住時,原本以為被敵人抓到是凶多吉少,一下子充滿恐慌又經大喜再遭遇絕望的飛飛再也撐不下去,便昏了過去。
歐弗利在心中默念咒語,希望在那瞬間抓住契機使用圖騰魔法,卻沒料到那個帶頭把他們撈上來的竟然是西登的軍師德列。
抱著昏過去的飛飛,歐弗利不知所措的望著德列,這才曉得事情的來龍去脈。
至於克雷亞那一邊,第一次打的那幾十個人是真的盜匪,第二批是西登領軍的,根據那位怪盜先生的說法,他當時正在打瞌睡,而他的團員不認得他們,以為是盜賊的援軍,所以才會跟蹤打算攻擊,剛好他在這時候醒來,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雖然沒有一個人相信這番鬼話。
追趕飛飛的是強盜頭子領軍的,在諾爾跟到河邊,發現歐弗利落水,以為是對面那些盜賊下的手,氣憤之下,就把那些其實什麼都還沒做的盜匪給料理了。
然後最後才發現全部都是誤會,陰錯陽差,反而幫西登滅了這個林子的角頭老大。
「飛飛呢?」不想繼續耗時間,歐弗利想先去看飛飛的狀況。
「德列,麻煩帶路。」
「團長…」無奈的領命下去,要知道,西登看似很威風的這樣說,事實上根本就是把盜賊團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丟給他處理,這個團長只是在眾人有危險的時候才出面的。
歐弗利跟在德列後面,來到一個小帳棚前,德列向裡面照顧的中年婦人低聲吩咐幾句,婦人便領命退下。
「飛飛小姐便在裡面,在下先回去了,附近有我們的兵力,不用擔心埋伏。」德列抱拳以表示禮貌,便又往來時的方向回去。
歐弗利走進帳棚,看到飛飛已經坐在床上,怔怔的半天說不出話,只是傻傻的盯著歐弗利的臉發楞,眼中極為的不相信這是真的,瘦弱的身子有些顫抖。
「飛飛,沒事了。」柔聲安慰著,歐弗利跟著坐到床上,定定的看著飛飛。
「是…西登先生救我們嗎?」稍微鎮定下來,飛飛有些嘶啞的問。
「嗯!」
「這是真的嗎?」惶恐的看著歐弗利,怕他下一秒就消失在面前,那時又該怎麼辦?
「是真的。」有些奇怪,為什麼飛飛一見面就是問這個問題?
「小歐,之前我在村子的時候,有夢見你,那時你很悲傷,我…就忽然到了一個冰天雪地的美麗國家,我在一個房間中看見你,但是不久後,我又回到村子裡,那時一定是作夢,我怕…現在也是。」微微垂下眼睫,她眼中的恐懼沒有減少,反而又比原來還多了更多。
「我想不是夢。」
「什麼?」吃驚的看著歐弗利堅定的神情,飛飛不明白為何他會這樣說。
「我在雪國的時候,也見到你,那時也以為是作夢,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太好了,那時看見的飛飛果然不是幻影,而是真的在真實中靈魂相見。
「那時候,你為什麼悲傷?」睜著有些紅腫的眼,飛飛低聲問。
「因為,我以為克雷亞死了。」
「克雷亞他…」
「沒事,他在前面那裡,那個消息是假的。」安慰著瞪大眸子隨時要哭出來的飛飛,歐弗利語氣依舊平和。
「原來如此…」
「飛飛,我在旅行途中,好像有聽見你的聲音,充滿恐懼…」
「你聽見了?」歐弗利話還沒說完就給飛飛打斷,她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的雙手。「我以為那只是想法而已,沒想到你真的聽見了。」
「發生什麼事?」一定有什麼事情才會讓飛飛離開家園來到這裡吧!
「我們的村子給滅了,給一隊黑色的軍隊給滅了,大家都沒有活下來。」好不容易勸住的淚水又開始潰堤,飛飛將臉埋在手掌中哭泣。「好可怕,到處都是火還有屍體,那些慘叫聲一直不間斷過,村子就像是成了地獄一般,大家都不在了,都這樣失去性命,我好怕…」
歐弗利輕輕攬住飛飛瘦了不少的身子,無言的看向帳棚的頂端。
「別怕,那都過去了。」
「小歐,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密西雅。」哽咽地說著,飛飛泣不成聲的垂泣著。
「密西雅她…怎麼了?」雖然已經知道不是自己親妹妹,歐弗利仍然是把她當作妹妹看待。
「我帶密西雅逃出來,她卻染上重疾而亡,就在這附近,我就是這時遇到西登先生的,幸好他很講人情,收留我,卻沒想到今天出去走走遇上壞人反人遇見你。」
「原來密西雅已經不在了,她…死前有什麼願望嗎?」說起來他其實很寶貝這個妹妹的,但是不知道是最近接連承受過多的重大打擊的原因,他竟然沒有感到震撼或是極度的悲痛,只是…淡淡的遺憾。
「她希望你成功達成任務,拯救這個世界。」說到這裡,飛飛就悲從中來。
密西雅死前完全不顧自己,心中掛念的只是這個世界的安危和這個笨蛋哥哥。
好為她難過,才差幾天,兄妹兩就天人永隔,離別前的彆扭反而成了今日的遺憾。
「飛飛,你休息吧!」
飛飛聽見歐弗利這樣說,如釋重負的軟倒在歐弗利的肩上,就像從前一樣,總是倚在他的肩上看日落,眼睛緩緩闔上,感受到的只有一片祥和。
好想就像以前一樣,什麼都不要發生。
*
過幾天,飛飛的心情經過調適已經大為好轉,這才和歐弗利走出這個數天未出的帳棚,兩人攜手在森林中漫步,都沒有說話,心中感觸極深,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就這樣靜靜地走也好,能夠享受一片寧靜以及安詳便是幸福。
這幾天來,兩人形影不離,感情有增無減,中間除了來送飯的婦人,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的相處。
「飛飛,我真想讓你看看我的夥伴。」
「是很好的人吧?」
「是啊!他們都是好人。」但是有得必有失,他有了那樣好的夥伴,現在卻和克雷亞形同陌路,可說是完全沒有交集。
曾經,他以為自己很了解克雷亞,但是現在才發覺,他根本就無法捉摸克雷亞的想法。
「我真高興,放你一個人出去我很不放心。」飛飛說完後,兩人又陷入一段不短的沉默。
一同在森林散步,卻莫名的感到一種壓迫感,歐弗利不解的向那個方向望去,這才發現這股異常氣流的起始,飛飛也往那方向望去,著實吃了一驚。
克雷亞和伊西娜面對面僵持的站著,誰也沒有移動半步,要不是偶爾眨了眨的眸子,當真是和石雕像一樣。
克雷亞的手中提著一把雕刻細緻的劍,劍刃薄而銳利,是聖白魔法師的雌劍;反觀伊西娜手中握的是一條銀色的長鞭,透過樹林灑下的陽光,閃耀著有如月一般的光華。
對峙許久,兩人眼中的寒冰更盛,殺氣更濃,現場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讓飛飛不自覺得倒退幾步。
她不敢相信眼前那個有如修羅的冷淡少年會是從前玩在一起,總是親切待人的克雷亞,要不是那張歷經滄桑而更加成熟帥氣的臉龐,她幾乎認不出那是克雷亞。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冷酷無情的神情?而這樣令人心寒的眼神又怎麼會是克雷亞所擁有?在這幾個月中,一定發生什麼劇變,才改變了他。
而伊西娜她也是看過的,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是伊西娜秀美的俏顏卻令人難以忘懷,曾經在山洞看過那個有些狡黠又有些靈巧聰明的少女不復見,存在的只是一個冰冷缺少感情的空殼。
一切都變了。
「你變了。」冰冰的,不帶有感情,握著劍的手更加用力,克雷亞打破為時不短的沉默。
「你也變了。」雙眸散發出的是漠然,伊西娜銀玲樣的嗓音依舊,但是外貌和上次見面已是大異。「我今天不是來找你決生死。」
「何事?」
「有本事就來北國的皇宮殺了我,我手中握有一塊圖騰,你非來不可,我們之前非得要做個了斷。」
「求之不得。」
「你會後悔的。」左手輕描淡寫的一揮,那抹沉魚落雁的倩影便隨風消失在綠林中。
克雷亞轉頭過來,只是瞥了歐弗利和飛飛一眼,沒有開口,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歐,怎麼會這樣?」飛飛無法讓自己相信,剛剛在克雷亞眼中看到的那抹殺人不眨眼的冷酷,和那些滅了村子的蒙面武士一樣的冷酷。
「他被最相信的人背叛,後來…性情大變。」歐弗利轉頭看著飛飛帶有些許恐慌的眸子。「飛飛,你會背叛我嗎?」無法想像,如果真有那樣的一天,他會不會有如行屍走肉一樣。
「不會的,小歐,我們之間沒有利害關係或是使命。」飛飛垂下頭,之前她聽歐弗利說了,克雷亞和伊西娜都是聖白魔法師。
「但願如此。」
「小歐,我絕對不會背叛你,我不會忍心看到你變成那樣的。」飛飛堅決地說著,表示出她屹立不搖的堅定。
「飛飛…」感激的看著飛飛,他已經很幸福,到底還求什麼呢?
「歐弗利!」一個稚嫩的嗓音從遠處漸漸地靠近,諾爾在瞬間就已經到達歐弗利的面前。「果然找到你了!」稚氣的笑容馬上漾在那張臉上,自從諾爾學會使用武器的那天起,就鮮少有這樣的表情。
「有事嗎?」
「西登先生說,明天要出方向北國皇宮推進,要我們收拾東西準備一下。」諾爾眨著大大的眼看向飛飛。「歐弗利,你不打算和我介紹你的未婚妻嗎?」
「諾爾!」羞紅臉的歐弗利瞪向諾爾,對方用更無辜的眼神看回來。
「我跟你還算很有『淵源』,請不要如此排斥好嗎?」叉著腰教訓歐弗利,諾爾提了迴旋鏢又要再去傳訊。「算了,下次再說吧!歐弗利,一定要跟我介紹嫂子喔!」三兩下就消失在森林的盡頭。
「誰是你嫂子啊?」向諾爾消失的方向大吼著,歐弗利還想咒罵的時候,飛飛已經先行將問題丟來。
「他是誰啊?」
「我前幾天跟你說過,密西雅不算我的親妹妹,是雪國的居民,而剛剛的孩子諾爾,是代替密西雅受到雪神詛咒的孩子,無法生活在一般的生活,必須靠魔法才可以活下去,說來說去,其實我應該負責照顧他的。」他欠諾爾一份人情,所以把諾爾當作弟弟般照顧。
「他是個好孩子。」飛飛若有所思的說。
「有時是個調皮的小鬼。」
「呵呵!小歐,我知道你拿小孩最沒法子了。」飛飛笑開一張原本憂鬱的臉,淡淡的喜悅開始散佈。
*
因為顧慮到飛飛的身體問題,歐弗利先將飛飛送回帳棚休息,這才詢問那些竊盜集團的團員克雷亞帳棚的方向,那是個素色的帳棚。
歐弗利輕輕的踏入帳棚中,克雷亞背對著他坐在帳棚的正中央,冷然的氣息隨意的擴散在整個帳棚中,讓這裡的氣氛變的詭異。
「克雷亞…」
「出去。」冷漠的直接打斷歐弗利接下來想說的話,他不否認自己只是暫時不想要見他。
因為看到歐弗利看起來很幸福的和飛飛成雙入對的走在一起散步,而且不早不晚,剛好碰上伊西娜前來下戰書,真是個極端,他們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但現在兩人的遭遇和情境真是有些極端的諷刺。
很單純的忌妒心態,他不想要自命清高,連這樣醜陋的自己也無法看清,他的心態是那樣的醜陋狹小,無法忍受那些不公平的事情,要不是強力克制下來,他會做出殺戮的動作。
命運永遠都是那麼不符合人的希望,永遠都是在捉弄人。
既然知道會這樣,又為什麼當初要相信?
相信的開始就是背叛的開端,他不會再相信這些表面上說的好聽的人,如果把信任放深,會再次的傷害到自己。
相信最後換來的是傷害,那要相信何用?
歐弗利看克雷亞沒有想見他的意願,只是感到遺憾的離開。
因為他的能力太弱,所以無法幫助任何人。
到這個時候,誰都不願自己會是拖油瓶的那一個。
一開始快樂的旅行已經不存在,沉重的負擔和任務的重要性讓他們喘不過氣。
但是必須撐下來,因為整個世界只有靠他們。
抬眼,只見戴瑞手上拿著一把長槍,那長槍雕刻一樣細膩,上頭刻著的白魔文字就足以代表這樣東西確實是神具。
他靜靜的站在森林中,就像是歐弗利第一次遇見他時的樣子,他在森林中靜靜的舞劍,在森林中靜靜的閉著眼睛,享受那樣寧靜的森林氣息,這讓歐弗利感覺到,其實戴瑞看似待在離他們最遠的地方,其實卻是最瞭解一切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歐弗利現在覺得這樣一個亦師亦友的夥伴離他好遠,遙不可及,像是…要分離的感覺。
「神具,西登先生在旅行中得到的。」將手上的長槍交給呆楞著歐弗利的手中,看著他眼中那種落寞的眼神,戴瑞心中亦是心酸。「還有一件事情,這次到北國皇宮,我可能不能活著回來了。」
『為什麼?』這句話差點就脫口而出,但是歐弗利忍住了,這趟旅行,就是因為他什麼都不懂,問了那麼多的為什麼,所以才造成今天軟弱的自己,沒有能力的自己。
「北國是個龍潭虎穴,高手如雲,我們要成功的從那裡取出圖騰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有必要做出一些犧牲。」那樣平靜的話語,聽在歐弗利的耳裡卻是極度的震撼。
「如果我的犧牲可以換來你們的安全,我很樂意這樣做,想必姊姊應該也很贊成,畢竟…我真的除了你們這些好夥伴就一無所有了。」
『不。』歐弗利在心中吶喊著。
「請你救出依依小姐,她為你付出許多,你就算對她無心也要報答這個恩情,至少把她當作夥伴看待,這是起碼的尊重以及義氣。關於這件事,我其實想了很久,不過我的決定還是沒有改變。」
又要再損失一個朋友嗎?
歐弗利痛心的想著,但是他尊重戴瑞的抉擇,只是握緊拳頭。
「這個任務我從很早就參與,很可惜無法陪你們到最後,真的挺遺憾的。」戴瑞臉上一派輕鬆自然,好像即將要犧牲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們去找克雷亞,還有諾爾,大夥來結拜,做結拜兄弟。」
「等等,我剛剛被克雷亞趕出來…」
「那是你人緣差,人家不理你,我去的話就不一樣了。」
在歐弗利尚未想出句子來反譏回去,戴瑞就已經拉著滿臉莫名其妙的克雷亞過來,最後面還真著興致勃勃的諾爾。
和西登借來簡單的東西,四人恭敬的對著簡陋的臨時神壇發誓。
「我們將在今天結為異姓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解勞分憂,情同親手足。」戴瑞說著向神壇拜了幾拜,這是伊特利亞大陸的習俗之一,其他三人也跟著拜了幾拜。
戴瑞的年紀最大,當了大哥,再來是克雷亞、歐弗利,最後是最小的諾爾。
克雷亞冷眼看著那三個人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陰暗的心情卻完全沒有被這股歡樂的氣氛感染,他只是配合著大家才會結拜的,不算是出自本意。
在這樣欣喜中,不一樣的心情,沒有人注意到戴瑞眼中那一閃而逝的落寞。
戴瑞其實很想繼續看著這群同伴成長,自己的結拜弟弟,但是命運不會允許。
他雖然遺憾,但是不後悔。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親眼看見自己在意的夥伴死去,只獨留自己。
那是很難克服的痛苦與悲哀,他克服不了。
所以選擇這條路。
因為相信自己的信念,所以不曾懷疑。
後記:
這篇亂亂的,說實在話。
前面倒續的部分很亂。
因為某欣唸社會快唸到起笑(台語),光是地理和公民就可以讓某欣唸書唸到有想要撞牆的衝動。
我一向對地理沒什麼概念的…(泣)地理觀念很差…
好像快點把它打完喔!
快給這篇複雜的要命的小說給弄死…
事實證明,國二還是乖乖的唸書比較好
但是…某欣惰性太強,混功太嚴重,所以…唸書唸的很辛苦啊!(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