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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希望重燃

 

青年使用聖白魔法,將女皇的屍體好好安葬,然後抱起兩個哭累睡著的小孩回去借宿的小屋子,安置好兩個小孩,他一臉閒適的坐在一樓沙發上,想自己的心事。

 

等戴瑞抓回被修理的金光閃閃的歐弗利回來時,將近黎明,什麼都不必說,各自打招呼一聲,便一同下到地下室休息,晚上可沒睡到,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所以大家都睡的不甚安穩。

 

各自都有自己的心事。

 

懷抱著不一樣的心情。

 

誰知道明天又是怎麼一回事?

 

 

「白魔使者冬蓮參見副櫻祭司大人。」正想要來看看狀況的冬蓮,看見小屋前的老樹邊站了四個人,上前恭敬的行禮。

 

「免禮。」亞麻色的髮隨著風飄動,她看著屋子內的動靜。

 

白魔判官的官職比白魔使者還要高,所以冬蓮必須要向韓小記行禮,而要等到韓小記的命令才可以起來,這是白魔法師中不變的規定,一定要遵守。

 

「雪國的女皇過世了吧?」不像疑問的肯定句,卻是讓被問的人大吃一驚。

 

「怎麼會?」黑羽翼的天使來了之後,大軍沒有來攻擊雪國,她心中確實也存有幾分納悶,想來找前一任的殿下問個清楚,就先遇到長官。

 

「昨天的事而已。」淡淡的說著,韓小記自己也很難相信這是事實,但那個森林中的墳卻是不容置疑的,因為那個手法只有聖白魔法師才會,不可能是假的。

 

「韓小記,你又到處亂跑。」這個可以直呼她名字的也只有跟自己同階級,處於四個判官中最高領導者的姜小凌,她的實力還有力量全部都是普普,但是卻很有領導能力,隨機應變,才可以讓她坐上這個主櫻祭司的位置。

 

「回去吧!我累了。」姜小凌皺著眉頭看著那個姊妹,她就是看不慣韓小記老是這樣無所事從散漫的樣子,韓小記只是隨興而已嗎?不對吧?

 

「走。」簡單一字命令,她和韓小記同施魔法離開。

 

「到底發生何事?」冬蓮自問著,卻得不到答案。

 

 

「他沒有追來。」杜立華注意四周的動靜,以牠那快速的腳程往雪國移動著。

 

「殿主,你沒事吧?」克雷亞回頭望著那個明明很虛弱又不肯承認自己不舒服的人,心底也是無奈,總覺得她的性子好像伊西娜,什麼都自己擔,從不肯說出來。

 

「沒事才怪。」話完又是吐出一片紅采,自從方才清醒之後,那種強烈的嘔吐感就一直冒上來,那個香氣觸動了好幾十年前埋下的病因,現在胸口悶的難受,很難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頭很昏。「那人渣現在不追來,以後肯定還會再來,你別小看他。」

 

「是,咱們往雪國走嗎?」話說完又聽見翔夢在他背後呸了聲。

 

「又在攀關係,我可不承認我跟你是同夥的。」這番話真叫克雷亞哭笑不得,連這也要計較?

 

魔獸開始向高山攀去,氣溫漸漸下降,再過一會兒,連雪花都開始細細的飄著。

 

雪國近在眼前。

 

 

經過那天北國大軍的進攻後,雪國異常的平靜,瑀瑢為了躲避那些問事的村民,躲在小屋的地下室不肯出來,沒做好心理準備以前,她不敢去面對這個國家。

 

諾爾陪在她身旁,有時出去找義父說說話,有時候去找歐弗利打雪仗(歐弗利每次都是吃虧的那一個,因為諾爾身上有防水的防護模,打中了也沒事。),要不然就是纏著戴瑞給他說故事。

 

青年看著與世無爭的雪國遭此大難,原本想要偷偷溜走的念頭就打消。

 

當一個領導者不在時,下一個領導者總是會有些不適應,受不起那種沉重的責任。

 

他究竟是個旁觀者,雪國或是南國都是一樣。

 

 

「戴瑞,我們耽擱好些日子,該走了吧?」在這種深山中可以稍微感覺到魔神力量的波動,讓他有些擔心。

 

「把這裡交給伯父吧!」贊成歐弗利的說法,戴瑞拿起簡單的行李,和歐弗利從地下室出來,準備要回去北國繼續蒐集圖騰。

 

「兩位,請和在下往這裡來。」看見兩人從屋子裡走出,冬蓮趕忙跑過來,雪色的髮有些凌亂。

 

此刻突然幾個黑影一閃,冬蓮身畔多出其他三名女子。

 

當先的一個是個穿著淺綠淡色服裝,樣式和冬蓮的很相像,一雙眸子還有那長法也都是淺綠;後面一個女子穿著深綠之衣,全身上下的服飾幾乎都是深綠;最後一個是紅黃交雜的亮眼服裝,連髮和眼都是雙色。

 

像是季節,她們四個就是春夏秋冬。

 

「怎麼?」低聲問著那個紅服女子,冬蓮亦跟著其他姊妹跪下,行大禮。

 

「殿下來了。」那個紅服女子大概是秋,所謂的白魔使者就是四個季節。

 

「屬下恭迎殿下駕到。」接著單腳跪下的是個有亞麻色頭髮的女子,白魔判官只有韓小記一人到。

 

「就說不用這樣鄭重啊!」那個帶有苦笑的溫和嗓音,歐弗利不敢相信的瞪大眼,這聲音他太熟悉了,從一開始旅行後,他就時常聽見自己被這個聲音的主人虧,那是曾經以為已經亡命的人,他最好的朋友兼最差勁的損友,(克:你一定要每次都強調後面那句嗎?),果然還活著。

 

那熟悉的金髮少年緩步走著,旁邊跟了隻像是老虎的兇猛巨獸,上頭坐了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黑衣少女,這些白魔法師的使者恭敬的從地上站起,帶有幾分欣喜還有敬畏的眼神看著克雷亞走來。

 

「歐弗利,一段時間不見,不知道你有沒有長進啊?」真是受不了,一見面非得要先損人不可嗎?歐弗利很無奈地看著克雷亞。

 

「你這個笨蛋,竟然讓那麼多人擔心。」很想回嘴,但是歐弗利還是先將重要的話先說。

 

「還好是大難不死。」要不是有那麼多人幫助,十條命也不夠賠。

 

「你看起來好多了,還想報仇嗎?」看克雷亞那種沒事樣,想必是這些時候過著好日子,實力一定又增強不少。

 

「嗯!我不會放過她。」回答戴瑞的話,克雷亞彎起一點笑。

 

那個笑裡面含有殺氣,歐弗利和戴瑞同時一楞,克雷亞雖然已經好很多,但是也改變許多,雖沒有變的偏激的個性,卻也讓他成了個冷血的惡魔。

 

只要是他的朋友就不會出事,但跟他成為敵人,恐怕是屍骨無存。

 

「這位是」看見克雷亞和一名年輕少女一同歸來,歐弗利不免亂想,卻給克雷亞一記恐怖的瞪視給嚇住,再也不敢把下面的話說完。

 

「這位是魔獸殿殿主,名字不好奉告,就請各位諒解吧!」看到局面弄得很僵,韓小記馬上出來做解釋。

 

「好吧!歐弗利,明天出發。」說著,克雷亞也不經過同意,就逕自轉開小屋的門把,準備要進去。

 

「可是我們現在就要走啊!」克雷亞的態度突然變的那樣直接,實在叫歐弗利有些汗顏。

 

「我千里迢迢的趕到這裡,你不肯讓我稍作休息再走嗎?」俊目微瞇,克雷亞的語氣中有些威脅。看來一段時間不見,歐弗利的個性還是沒怎麼變嘛!

 

「說的也是,走吧!」不等克雷亞做回應,歐弗利就趕快把他推進小屋,戴瑞看了下白魔使者,還有那個意味不明的黑髮少女,也跟著進去。

 

「退下吧!」韓小記向白魔使者吩咐著,四人一同點頭,使用魔法離去,留下翔夢和韓小記站在那裡。

 

「歸位。」把魔獸叫回自己的影子,翔夢冷眼望著韓小記。

 

「我去喚前殿下。」知道她的意思,韓小記一笑,使用魔法離開,不消片刻就看見青年從小屋中溫吞的慢慢晃出來。

 

「你也來了。」這個冷冰冰的好友會親自把他兒子送過來,一定是為了那件事情。

 

「嗯!雷米華也跟來了。」淡淡的說,翔夢一手支著頭,臉上有掩不住的憤怒。

 

「進來吧!」思考了下,青年領著翔夢進去小屋。

 

該來的還是會來。

 

 

「父親,我什麼時候多了這樣的弟弟和妹妹?我怎麼都不曉得啊?」

 

「呵呵你就別在意嘛!」尷尬的乾笑幾聲,青年極力迴避克雷亞檢視的目光,沒想到把兒子留在翔夢那裡反而給帶壞了,還會對他凶,下次不要叫翔夢看小孩了。

 

「哥哥。」單純的諾爾趴上前,緊拉著克雷亞的衣角不放,他現在周身的隔水防護模是克雷亞重新設下的,剛剛的能源光球也是用克雷亞的力量變的,由此就可以知道,克雷亞的力量到底增強了多少。

 

「放開。」不是他討厭小孩子,而是背後趴了一個小孩,走路很困難。

 

「爸。」像是要故意氣氣克雷亞一樣,瑀瑢故意挨到青年身畔,向青年撒嬌。

 

「還是這兩個孩子比較好,叫爸爸多親切啊?克雷亞,不要再叫我父親嘛!這樣很生疏耶!」有點期待的看向克雷亞,只見後者鐵青了臉。

 

「不要。」斬釘截鐵的直接拒絕。拜託,都幾歲了還這樣幼稚?克雷亞覺得有這種父親真是不幸。

 

「爸,我問你喔!如果我們三個同時遇到生命危險,你會救誰?」眾人都沒有想到瑀瑢竟然會這樣問,青年楞了下,然後淡然的笑容樣在那張年輕俊秀的臉上。

 

「我想我會救克雷亞。」看見兩個小孩臉色有些黯淡,青年含笑補上一句。「但是他現在好像不需要我救。」這是事實,克雷亞的實力普通人已經不是對手,除了伊西娜可以與他匹敵以外,伊特利亞大陸已經沒有人是克雷亞的對手。

 

「伯父,我們差不多要出發」言下之意是需要人帶路。

 

「歐弗利,包在伯父身上,有事去向伯父的朋友去說就可以了。」溫和的投以一笑,他這個愛笑的毛病就是改不過來。

 

「我拒絕。」冰冷到可以結冰的話從對面拋過來,翔夢語氣不善的輕道。

 

「看在卡西加的份上,幫一下老朋友吧!」看見對方如預期一樣的猛然一怔,青年的笑容帶有得逞的意味。

 

「卑鄙。」反正對自己也沒什麼壞處,翔夢又正好體內劇毒發作,只好答應。

 

「爸,諾爾就跟你們一起走了。」瑀瑢有些靦腆的笑了。「謝謝爸,我會好好的照顧雪國的,我知道我很凶悍,可能不會有什麼大作,但至少保護好這個國家,因為那是雪神託付給我的。」

 

「妹」諾爾對這個多年照顧他教導他的妹妹有些依依不捨,手足情深。

 

「這個負擔很沉重,憑現在的我挑不起,要別人幫忙,但是等我長大,我會自己一肩挑起這個重責大任,不會給爸還有去世的女皇陛下失望。」大大圓圓的眼睛泛著些許的水氣,瑀瑢最後的語音有些哽咽。「諾爾,聽說受到雪神詛咒的孩子,可以藉由另一個神的祝福來抵銷,我願你可以得到神的祝福,等到詛咒抵銷,回來找我。」

 

「一定。」聽到自己的詛咒還有希望,諾爾小臉上漾著單純的笑容。

 

「等你回來,雪國一定會更加富庶安詳,我為了我的理想而努力。」笑著揮手拜別這些大哥哥們,這些日子是她此生最快樂的時光。

 

夢想其實不遠,只要用心,總有一天可以達到。

 

後記:

 

越寫悲劇色彩越濃厚,提筆就是悲劇,自己還真是有些消受不了。(乾笑)

 

主要的劇情差不多都有出來,這整套文有幾個重點。

 

算一算第四個重點(『大鬧北國』)快出來囉!(笑)

 

 

「蜜西雅,別跑這麼遠,等下回去晚了是要挨罵的。」自從歐弗利離開村莊之後,蜜西雅經過校長太太的允許,搬到飛飛家住,飛飛父母基於這是女婿的妹妹,而收留蜜西雅。

 

這天一如往常,下課後,蜜西雅便纏著飛飛陪她一同去採松果,不知不覺跑到離村子很遠的地方,因此飛飛有些擔憂,好險路上都做了記號,找到回去的路並不困難。

 

「再玩一下啊!」獨自待在家裡不免寂寞,以前還有個哥哥給她玩的。(歐:我的作用竟然只有這樣

 

「不成,這次不答應啦!否則明天要被禁足的。」聽到飛飛說禁足,蜜西雅才不甘願的跟著飛飛往回走。

 

到達村子時,已經接近傍晚,兩人吃過晚餐後便上床睡覺。

 

半夜只聽見吶喊聲,一下子開始有叫罵聲、慘叫聲和哭泣聲,給這些聲音嚇到的飛飛馬上驚醒,本以為只是做惡夢嚇嚇自己,無意間卻瞥見窗外不容置疑的火紅。

 

火燒的旺盛,在村子中肆虐著,到處都是逃跑的村民,還沒有思考為何起火的原因,她就先看到一個從窗前跑過去的一個老農夫給後面追的一個蒙面衛兵給砍倒,倒在血泊中不在動彈,想必是不活了。

 

飛飛看到這場景哪裡還懂得思考?差點就尖叫出聲,強忍忍下,鎮定自己的情緒,匆匆搖醒兀自熟睡的蜜西雅,示意她別說話,然後攜著她的手,從後門悄悄溜出去。

 

好在飛飛家本就離森林很近,那附近又沒有什麼人居住,所以逃到森林的時候,都沒有遇見蒙面的衛兵,她們害怕的躲在草叢中不敢動彈,只希望這場殺戮趕快過去,祈禱這一切都是夢。

 

村子中堆滿了屍體,慘叫聲連綿不斷,飛飛本就心腸軟,村人又都對她很好,眼框中盈滿了淚,怕那些殺手發現,她只是默默的讓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一手捂住嘴,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尖叫,在一旁的蜜西雅看的氣憤難當,但是她就算出去也是徒增犧牲人數,始終努力忍下。

 

這群殺手到底從何而來?又為什麼要攻擊他們這樣一個山間小村?

 

疑惑,充滿悲傷之情,好端端的村子在一晚全部付之一炬,連那些對自己好的人也都死於非命不然就是葬送火窟。

 

「歐弗利,你聽見了嗎?我們的村子給滅了,給滅了啊….」心亂如麻的飛飛類流滿面,她要活下來,她答應歐弗利要活下來的,她要等他回來。

 

 

「飛飛」和克雷亞同騎在同隻魔獸上的歐弗利突然抬頭,之前也是這樣,看到飛飛的幻象,這次是聽見飛飛的聲音。

 

聲音很哀傷、疲倦還有恐懼,是家鄉發生事情嗎?

 

「不專心的話,會從魔獸上掉下去喔!」看到歐弗利心不在焉的樣子,克雷亞伸出手在他前面揮一揮,沒想到他的話還真的奏效,歐弗利為了分心付出慘痛的代價,滑下所騎乘的魔獸,要不是克雷亞把他抓回來,只怕還要回頭找人。

 

魔獸的速度很快,他們雖然才出發一小時左右,卻已經離雪國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克雷亞,你聽我說,我聽見飛飛的聲音,是真的。」對方擺出不信任的表情,歐弗利著急的解釋。「我之前也有看到飛飛,她來雪國找我,那時候我正在昏迷中,迷迷糊糊就覺得看見飛飛對我說話。」

 

「你神經錯亂了嗎?」克雷亞的話直接的非常不客氣。

 

「沒有。」看到克雷亞看以前天壤之別的態度,歐弗利氣急敗壞的比手畫腳,想要在把他的話說清楚一些。「我確定我看見飛飛,那時候我的神智很清楚,她真的是飛飛,我相信她有來找我。」

 

「不太可能。」有些冷漠的話語,讓歐弗利不再說下去。

 

「克雷亞,你什麼時候成了這個樣子?」關心好友,所以他不會對克雷亞動怒,一個人在發生劇變的時候,性情往往也會改變許多。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沒來沒由得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以前他大概是會很有興趣的和歐弗利討論關於飛飛出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當他在聽的時候,竟然會出現一個難以言喻的不耐煩,甚至是怒意。

 

再次接觸人群,自己今非昔比,要知道如此還不如在深山中獨自待上幾天。

 

人心難懂也難分,克雷亞也是。

 

他給自己的心絆住,甚至是寸步難行。

 

歐弗利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難道被一個重要的人背叛的傷害是這樣大嗎?他覺得克雷亞和他的距離好遠,中間還隔了高牆,克雷亞不再是那個跟自己很要好的好友,而是一個陌生人。

 

現在克雷亞給他的感覺只是一個陌生人啊!

 

那個話說的是對的,以前的克雷亞,他認識的克雷亞死了,現在重生的他不過是個陌生人。

 

那種感覺好空虛,曾幾何時他們也會這樣形同陌路?以前總是覺得不可能,現在改觀了,心中的空洞持續擴大,事情難道沒有轉機嗎?

 

或許有,只是他不知道也辦不到。

 

 

晚上露宿在山林中,理由很簡單,聽說是因為北國太危險,去找旅店投宿不如露宿野外,歐弗利只得暗暗叫苦,從旅行到現在第一次露宿,由此可見之前的行程過的多麼好。

 

歐弗利的水晶感應到附近有個圖騰,只是有段距離,因為光芒微弱。

 

他主動要求要和青年一起守夜,讓其他人安心睡覺。

 

「你有什麼話想問嗎?」看出歐弗利欲言又止的樣子,怕他把問題悶在心理悶壞了,於是開口問道。

 

「嗯!」點點頭,這個嗓音含有那難以察覺的關懷,讓歐弗利想到自己的父親,在他出生前就已經死於非命的父親,如果他還在,也會對自己這樣和藹可親嗎?「伯父,克雷亞怎麼了?」

 

「心情不好。」看來歐弗利已經發現克雷亞的不同,青年暗自感到欣慰,克雷亞真的有個很好的朋友。「你知道伊西娜和克雷亞是什麼關係嗎?」

 

「不知道。」事情不會像他想的一樣簡單,歐弗利想也不想的回答。

 

「我給你說個故事。」深吸一口氣,青年開始把事實娓娓道來。「在遠古,潔希安原本就身為神,她是漂亮的神,人們都讚頌她的美貌,她卻因為不小心,將黑暗能源釋放,那個黑暗能源蒐集人的負面情緒,慢慢壯大,最終變成魔神,天神知道後很憤怒,就命令潔希安來收拾這個魔神。」

 

青年雖說的慢,卻很有那種氣氛,叫歐弗利聽的津津有味,專心一意的聽著,就怕遺漏什麼重點或是精采的片段。

 

「被神命令下凡的那些使者,說難聽些,就是神不要的瑕疵品,神不容許自己的手下做壞事,所以潔希安可說是被趕出天界的,而莫南斯原本則是普通的人類。」意料中看見歐弗利訝異的張大嘴,一副很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樣。「沒錯,因為莫南斯人類中少見的擁有聖氣之人,所以潔希安將自己一半的力量分給莫南斯,和莫南斯一起封印魔神,一起打灶神劇和圖騰。」

 

「這個傳說中有。」歐弗利插嘴著,青年示意他別說話。

 

「後來因為潔希安懷念天界,千方百計的要得到力量,莫南斯怕她失去控制,只好將她打敗,導致反目,莫南斯很喜歡潔希安,為此難過很久,為了不讓他們的後代演變成這樣,所以命令後代的聖白魔法師,一出生便要簽下夥伴契約,終生除非自己的另一個聖白魔法師,不可跟任何人相戀。」青年想起從前在書中看見的,就不禁要嘆息,這樣的一個契約鎖鏈反而讓他們活的更苦。

 

該說是當年莫南斯的一廂情願嗎?恐怕是的,畢竟那時候的莫南斯活像活死人,就快要沒有思考能力。

 

「那麼伊西娜和克雷亞也不可以看上別的人,不管是在什麼樣的生活環境下,非對方不可嗎?」歐弗利似懂非懂的看了看青年。

 

「沒錯。」點點頭,青年唇邊彎起一點笑。「我們聖白魔法師歷歷代代沒有例外。」

 

「那上一代的另一個聖白魔法師呢?」上一代只有一個,這樣不太對吧?

 

「她死了,大概是將近一百年前的事情。」笑中多了感傷,他總是替別人送葬,那次也是。

 

他們也是因為某種原因而反目,一個很無聊的原因,卻是不得不遵從的原因,說來說去還是那個可恨的人害的。

 

「歐弗利,你去休息吧!這裡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嗯!」自己也是感到疲倦,就不和青年爭,乖乖的去睡覺的地方,趴下來馬上就進入夢鄉。

 

「吾友翔夢,今天是來訣別的嗎?」看了看那個黑夜中的閃爍星星,青年顯得格外感傷,翔夢不與他爭,只是安靜地在青年身畔坐下。

 

「你知道我無法饒過那個人渣。」將頭輕輕靠在青年的肩上,就像以前她總是這樣靠在卡西加的肩上一樣,她累了,無法再靠自己的力量站著。

 

「我很遺憾,在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活不長久。」夥伴一個個離開自己,那是永遠的離別。

 

「毒害又發作,我無力驅毒。」聲音已經帶有虛浮,虛弱疲累顯而易見。

 

「又是雷米華?」

 

「沒錯。」儘管那個微薄的嗓子充滿無力,還是可以聽出其中的憎恨。「以前有件事情一直沒和你說,別怪我,其實羅西賽華也是他害死的,羅西賽華是黑魔法師後裔的事情就是他去說的。」

 

「羅西賽華也是他害的?」聽到那個令他心痛亦是喜愛的名字,青年猛然一震。

 

「我想要自己報仇,所以一直沒說,現在非說不可。」那薄弱的細細嗓音,緩緩的傳進青年的耳裡。「幫我殺了他,替卡西加報仇,還有遙黛夢琴、絲蓓微雅」話未完,聲音已然停頓,不再有任何聲響。

 

「我會的。」這話是說給自己聽,青年輕輕抱起那個失去生息幾乎沒有重量的身子,以魔法瞬間移動到魔獸殿,將她放到神壇上,在過幾年,她的屍體會消失,因為她的血還要創造下一代的魔獸殿主人。

 

她那張沒有生息的秀麗臉龐上依舊不帶有表情或是情緒波動,唇畔垂著一絲血跡,皓白的手因為沒有力量支撐而滑落神壇,青年望見那不該在上面的醜陋疤痕,怵目驚心的血痕還有那些疤密密麻麻的佈滿那雪白的手臂。

 

他記得,翔夢曾經和他說過:『我生平最恨的就是雷米華,他害我進退不得,我的恨一直累積,到最後我恨我自己無能無法保護自己,只要心中點燃了一絲的怒火,我就用刀在自己的手上狠狠劃一刀,我用這些傷疤提醒自己要記得這些仇恨,絕對要找雷米華復仇。』那是百年前的事情,那時候翔夢還是個純潔的少女,心地善良,情緒豐富。

 

自從那些事情發生後,翔夢不再有笑容,每天都帶著憂愁和仇恨,還有那個困擾著她的毒害,讓她失去原本她應該擁有的東西。

 

奪走這些東西的是雷米華,是他讓他們的關係破裂,他們這群出生入死的夥伴,除了現在還苟延殘喘活在這世界他,其餘全數遭到雷米華的詭計殺害而亡。

 

就算雷米華沒有殺害羅西賽華,他也不可能會原諒他。

 

因為他做的太過分,做的太過火。

 

不可饒恕。

 

青年看著翔夢平靜的睡顏。

 

她會永遠的睡下去,因為她的身上有毒,體內帶毒是不可以轉變成魔獸的,要是她沒有中毒,現在早就轉變成一隻威力強大的魔獸。

 

死了也好,做魔獸不見得會比較快活。

 

青年凝望著好友的樣子,嘆了口氣,使用魔法回到營地。

 

夜晚還很長,最近的都市已經因為戰爭荒廢,他現在除了殺雷米華外,已經沒有任何義務,克雷亞必須靠自己走出陰影,所以,他該到了離開的時候。

 

「父親。」叫住青年欲行的腳步,克雷亞有一些遲疑。「慢走,我的事情自己想辦法。」

 

沉重的點了點頭,青年看著克雷亞。

 

「孩子,別忘了我以前是怎麼對你說的。」他的背影在黑暗中,在森林數目空隙灑下的月光下,很神聖,像是天神降臨,因為他是天神派來的使者。

 

他們這些為了救伊特利亞大陸存在的人,都是天神不要的瑕疵品,因為他們有太豐富的感情,所以是瑕疵品,天神不會允許自己的手下有人性,因為有人性就是犯錯的開始。

 

「我考慮。」他定要叫伊西娜嚐嚐這樣的苦痛,否則,不甘願。

 

「我虧欠你許多,本想陪著你,不過我也曾經有一群出生入死的同伴,他們都給邪黑魔法師害死,我必須為他們報仇。」他無法視而不見,羅西賽華臨死的那個表情,他到現在都不曾忘過。「自己多注意,凡事看開就好。」要是放任雷米華繼續囂張,恐怕會來危害克雷亞等,所以他不能夠讓事情發生。

 

「是,父親。」這個人雖然不是親生父親,卻是名詞上的父親,他的關懷他可以清楚感受到。

 

目送青年那個雪影消失於森林的盡頭,克雷亞仰頭看著星星。

 

今後該怎麼做呢?

 

伊西娜,你等著瞧吧!

 

後記:

 

這篇好陰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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