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柔和知音
「接下來要怎麼走?」歐弗利拿著地圖測頭思考著。「天,我都看不懂,克雷亞,你來看一下好嗎?這份地圖好亂喔!」
「什麼跟什麼呀!你地圖整個拿反了你是要看什麼?北邊應該是對著上面才對。」克雷亞很受不了的把地圖搶過來。「現在我們要去克拉姆,應該要往右邊走才對,往左走是山邊旅店以及礦山鎮,喂!歐弗利,你往哪裡走呀?」
「我往左走水晶就發亮,但我往右走,它又不亮了。」歐弗利反覆的走來走去,但得到的結果都是千篇一律的答案。
「你的那個水晶是圖騰的吧!那麼也就是說……礦山鎮那裡有一個圖騰囉!但是神具好像不在那裡,因為我戴的水晶沒有反應。」克雷亞從口袋中抽出那個水晶,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處。「既然那裡有圖騰,我們就去看看吧!」
「好,那我們就走吧!」(某欣:我來介紹一下,所謂的礦山鎮是位於伊特利亞大陸南方的山脈附近,那裡盛產礦產,不管是南國還是北國的礦產幾乎都是從那裡出來的,所以這個無名小鎮因此得名為【礦山鎮】。)
*(礦山鎮)
「給我們兩杯清水。」歐弗利進到酒店後找個櫃檯前的位置坐下說。「這樣要多少錢?」
「三伊特。」酒店老闆簡短的回答著,並馬上從櫃子中拿出兩個透明啤酒杯,盛滿了清水後粗魯的放到歐弗利面前。
「這裡的水有些金屬味。」克雷亞稍稍皺了眉頭,並邪眼偷偷觀察歐弗利,等他每喝幾口水放到桌上並且東張西望的同時,偷偷的從自己的杯子到點水過去,但是歐弗利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杯子裡的水怎麼喝不完。
「等一下,為什麼我的水都喝不完?難道說………」歐弗利懷疑的望著好友。「是你偷偷把你的水加到我的杯子裡?」
「誰叫這金屬味那麼重,我才不要喝這種水呢!」克雷亞笑著說。「反正你也都喝完了,不要那麼計較啦!」
「老闆,再給我一杯清水。」歐弗利喊著,並把三伊特遞了過去。「要最大的杯子,水也要裝滿一些。」他接過老闆遞過來的杯子,推到了克雷亞面前,臉上有些邪笑。「來,我請客,盡量喝沒有關係,我不會生氣的。」
「什麼?不要,哇…….」克雷亞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歐弗利灌了一大口水,因為是突然間被灌水的,所以克雷亞被水嗆得拚命咳嗽。「歐弗利,你搞什麼?你這麼愛喝水,自己不會喝喔?幹麻呀?」克雷亞將桌上的水杯拿起來,把水灌進正在大笑的歐弗利口中。歐弗利本來想惡整好友的水這下全部進到了自己的肚子裡,可以說是偷雞不著拾把米呀
「我看這位小哥,你長的還挺帥的,今晚要不要我陪你呀?」
突然一個嬌媚的聲音響起,正在喝自己水壺的水的克雷亞嚇了一跳,將口中的水盡數噴到歐弗利臉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不斷的道歉,歐弗利望望剛剛那個聲音的主人。
那是個穿著舞孃服飾的女子,女子打扮得很華麗,渾身珠光寶氣,容顏赫然是少見的絕美麗色。但不知道為什麼,歐弗利就是對這個女子沒什麼好感。他拿出飛飛替他準備的手帕,將水擦乾後,拉拉克雷亞的手,示意他快點離開。
「等一下嘛!這兩位小哥,別急著走嘛!至少讓我來服務你一下呀!」女子掐媚的說著。「不要拒絕女孩子喔!」
「抱歉,我們急著趕路,你去找別人吧!」歐弗利冷冷的說,並且拉著克雷亞走向酒店的門口,卻被一群酒客攔下來。
「小子,歌姬小姐看得上你你就要覺得榮幸了,怎麼還感拒絕呢?這不是很不給我們面子嗎?」一個高大的男人說。
「你這小子,只不過自己長的有些好看,就開始跩啦!小子,歌姬小姐是我們的女神,你不能拒絕她。」另一人說。
「歌姬小姐不是種人能夠高攀的,歌姬小姐才不會看上你呢!」另一個喝的醉醺醺的酒客說。「不要太跩了。」
「你們在搞什麼鬼呀?我就說我們要趕路你們是聽不懂喔?讓路啦!我要走了。」歐弗利架著克雷亞轉身準備離去。
「等一下嘛!小哥,人家只陪你好了,你不要生氣忌妒嘛!」女子嬌滴滴的說。「叫我歌姬就行了,走,我們去山邊旅店,不要理他們了,小哥,你什麼名子呀?」
「拜託!你們聽不懂我的話呀?」真搞不清楚這些人的腦袋到底長在哪裡,怎麼他解說那麼多次這些人還不懂,而且還會錯意,歐弗利真的快要爆發了。「讓路啦!我要走了,你們不要逼我拿劍對付你們喔!」
他邊說邊拉著克雷亞離開了酒店。真是快被這些人給氣死,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歌姬小姐,你不要理他,不要生氣,他只是不了解歌姬小姐的好而已。」酒客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越是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偏偏就要得到。』歌姬望著歐弗利的背影想著。『小哥,你已經被我看上了,你是逃不掉的。』
*
「歐弗利,別走那麼快啦!我快喘不過氣了。」克雷亞在路上抱怨著。
「怎樣?你還想待在那間酒店嗎?你不想離那個奇怪的女人遠一點嗎?」歐弗利沒好氣的問。「難道你還沒火大嗎?」
「不是啦!你從剛才就一直拖著我走,又走的那麼快,害我快要喘不過氣了。」克雷亞大聲解釋著。
「喔!真是抱歉。」歐弗利這才發現自己的好友已經被自己拖著走好一段路了,會喘不過氣也很自然,他馬上放開手。
「差點就被你勒死了,臭傢伙,想搞謀殺嗎?」克雷亞整整衣裝抱怨著。「你真的是很討人厭耶!現在才發現這件事,我如果再更慢點說,肯定被你勒死。」他不滿的說,並且不理歐弗利,自己一人往山邊旅店的方向走去。
「等我一下啦!不要生氣,我道歉就是了,對不起。」歐弗利趕到好友的身旁連忙道歉。「因為那時我想快點遠離那個奇怪的女人,所以才會把你拖著走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沒有在生氣吧?克雷亞?你還在生氣嗎?真的很…….」
「奇怪了,又沒人說我在生氣,你怎麼從剛才就一直向我道歉呀?」克雷亞再也忍耐不住而笑了出來。「你好奇怪喔!」
「可惡得傢伙!你居然欺騙我的感情,欠揍。」「才沒有呢!是你自己要上當的,我又沒有逼你。」「可惡,別跑,給我站住,你這個傢伙!」「我才不要,追得到你就來呀!」「老虎不發威,簡直當我是病貓,看我的厲害。」「追得到再說。」
*(山邊旅店˙餐廳˙晚上)
「明天我們就來尋找那個圖騰吧!也許在礦坑中也不一定,那裡總是有許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到時候我們只要看看白水晶的反應就好了。」克雷亞一邊說一邊接過服務生拿來的兩杯咖啡。「這是你點的嗎?」他抬起頭問歐弗利。
「是呀!我剛剛去向櫃檯點的,因為吃完飯後有點渴,你該不會又要偷偷推給我喝吧?」歐弗利質問似的問道。
「怎麼可能。」克雷亞笑著喝了一口咖啡,但他的臉色卻忽然大變。「這咖啡有點怪味道,但是卻不是金屬的味道。」
「這咖啡沒什麼不一樣呀!」他聞聞咖啡,又把杯子拿起來,準備喝幾口看看。這時有個女服務生失足摔到歐弗利身上,把桌上及他手上的咖啡全都打翻了,歐弗利臉色鐵青的望著那個女服務生。很意外的,竟然是酒店中那自稱歌姬的女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先生,我馬上幫你擦乾淨。」她連忙道歉著,歐弗利細細的打量著歌姬,她留著一頭長而捲的燦爛金髮,她把頭髮在背後榜了個麻花辮,她穿著女服務生的制服,看起來沒那麼嬌媚了,身上的首飾也全都拿掉了,只留下左手腕上的一只金鐲,她此時看起來更加好看,清秀多了,不像那個把自己打扮華麗的酒店歌姬一般,她的美此時才襯托出來,她臉紅的站直身子,用抹布擦乾淨那些咖啡漬,轉身離開,歐弗利卻在無意間看見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他連忙轉頭過來關心自己好友的狀況,他的情況很糟,臉色很不好,面色越來越蒼白。
「歐弗利…..她….她…在.咖啡中…..下了……藥……..」克雷亞低聲說完這幾個字後就突然倒下,昏暈過去。
「克雷亞,你不要嚇我,我們才剛出發而已,你不會這個時候就掛了吧?」歐弗利著急的抱起克雷亞,把他帶回房間,將他平放在床上,他著急的在床邊看著好友,但是過了許久,狀況卻一直沒有轉好。
【扣扣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歐弗利起身去把門打開,卻是那個穿著女服務生衣服的歌姬,她臉上有勝利的笑容。
「小哥,你不要妄想了,他是不會醒來的,因為他已經喝下了我族代代相傳的毒藥,如果沒有解藥,他可是會死的喔!」她的聲音很清脆,但語音中的嬌媚的聲音還是依稀存在「我想你不可能會眼睜睜的勘著自己的朋友死亡吧!」
「你到底想要怎樣?為什麼一直糾纏著我?我們之間無怨無仇,為什麼你要三番兩次來害我們?你害我也就算了,為什麼你還要害我朋友?」歐弗利憤怒的對著歌姬大吼著,但她臉上的笑容卻沒有退去。
「小哥,你聽好了,因為你惹腦了我,所以我要你去做一件事,若你辦得到,我就把解要給你,否則…….」歌姬笑笑。
「你的朋友將會在七天之內撒手西歸,不過話說回來,你朋友真不簡單,居然可以察覺咖啡中有異味,照理說這門毒藥是無色無味,應該是不會察覺到才是,但是他居然可以感覺出來,我真是太佩服了,要把他就這樣弄死我也不大捨得呀!」
「你這個奇怪的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歐弗利對她已經快要忍無可忍了,就差一點點沒有對她大吼大叫。
「我要你去礦坑的深處,一個礦坑主人的家中,你去把一塊石頭偷過來,我要那石頭,那個石頭上面有著麒麟的圖案,我要你去把它偷過來給我,這就是交換解藥的條件,當然,我會和你一起去的。」歌姬笑著說。「答不答應?」
「當然不答應,這個東西那麼重要,我怎麼可以交給你?再說,你要那個石頭做什麼?」歐弗利厲聲問。
「那是我們塔塔兒族的寶物,我奉命奪回這塊石頭,特地在這裡潛伏了一年,但是因為戒備太森嚴,一直進不去,你要是不把石頭給我,我怎麼跟族長交代?」歌姬著急的說。「你以為我喜歡做這種事情嗎?當然不喜歡,但是我因為族長的命令不得不這麼做,我之所以不讓你喝咖啡是因為我要你幫我找尋石頭,我以人質的方式來威脅你也是不得已的。」
「你是深山塔塔兒族的?」歐弗利驚訝的問。「但是你們族長為什麼要你去拿那個石頭呢?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因為魔神,族長要用那石頭消滅魔神。」歌姬嘟著嘴說。「你到底要不要幫?當心我真的不會給你解藥喔!」
「那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嘛!但是光憑一個圖騰是無法消滅魔神的,難道你不知道嗎?」歐弗利的聲音柔和很多。
「我不知道,但是石頭一定要給我。」歌姬堅持的說。「因為族長的命令是不可以違背的,所以我一定要把石頭拿回去。」
「那我們一起去找圖騰,之後你就跟我們同行,我們沿路到你們塔塔兒族,我在去向你們的村長解釋好嗎?」歐弗利問。「這樣的話也許比較好,這樣子解藥可以給我了嗎?」他擔心的望了一眼昏睡中的克雷亞,他的臉色蒼白的像紙一樣。
「不行,我怕你不遵守我們的約定,等到我們拿到圖騰後我再給你解藥。」歌姬很堅持的說,根本就不想讓步。
「好,那我們明天就去拿圖騰,這樣總可以了吧?」歐弗利無奈的說,他快要被這個奇怪的女子搞瘋了。
「什麼明天?我們現在就去。」歌姬著急的大喊。「之前那句話是騙你的,其實只要重了那個毒藥,就絕對活不過十二小時,等到明天我們一起去取圖騰時,你的朋友不死才怪,反正礦坑那麼暗,白天晚上去都一樣,還不如現在就走。」
「那你還不快一點。」歐弗利實在搞不懂這個女子到底在想什麼,這就是所謂的人心叵測嗎?「喂!你走快一點啦!」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的,我雖然平常自稱是歌姬,但是姑娘我原名叫做依依,你也就叫我依依就好了。至於你,我勘你呆呆傻傻的,就叫你傻蛋就好,也省的我問你的名字。」依依拉著歐弗利的手跑向山邊,那裡有些樓梯,隱約可以看見樓梯下面接了好幾個黑漆漆的洞穴。「就是這裡,來,這是油燈,自己拿著,跟我走,小心別掉到山崖去了。」依依把一個油燈遞給歐弗利,自己從草叢中拿出另一盞油燈及一根綠色的竹棒,兩人安靜地走下樓梯,來當最大的礦坑口前停了下來,依依回過頭來笑望著歐弗利。「傻蛋,你怕不怕?這裡面很恐怖喔!我有進去過,很刺激又很好玩。」
「你到底是……」歐弗利現在覺得這個女子真的是非常的奇怪,心意難測,就連她是敵是友他也不明白,他現在開始有一種誤上賊船的感覺了,他覺得這個女子存心要玩弄他,其實蒐集圖騰完成族長的命令大概也是捏造出來的吧!
「你是不是認為我很莫名其妙?」依依笑著說。「我只是遇到能陪我的人覺得很開心罷了,當然,因為我在這裡根本沒有願意理我的人,酒店的人只是因為我長的好看而跟我寒喧,旅店老闆因為我在那裡工作而跟我問話,但是他們沒有一個真的關心我,所以我遇到你,我覺得很開心,因為你不會不想理我,你有意關心我,我…….我很高興啊!」
「拜託,那是因為我們合作要去找圖騰,要不然我才不會理一個奇怪的女人呢!」歐弗利很受不了的說。「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是你拿條件威脅我的,我關心的不是你是我朋友好嗎?我們認識才不到一天,我為什麼要關心你?」
「以後你就會了解了,只是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就算你是裝出來的也好,反正我很開心就是了。」依依低聲說。
「你很奇怪耶!到底要不要去找圖騰呀?一直在那裡說這種讓人聽不懂的話,你是不是神經病呀?」歐弗利抱怨著。
「傻蛋,一點都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情。」依依趁勢在他頭上打了一記。「走了啦!不要跟丟了喔!這裡的礦坑可是很複雜的。」她提起油燈走向礦坑,歐弗利緊跟在後。他們不知道走過多少個岔路,沿途都是採礦用的小車子散亂在一旁,地上還有一些鑿礦用的工具也零丟在地上,讓歐弗利一直被絆倒,只要他被絆倒一次,依依就會以一種嘲笑的聲音大喊:「傻蛋,那麼大的東西也看不見。」不知道走了多久以後,他們來到一個光亮的大石室,那裡只有一扇門,但是是用木頭做的,依依仔細的觀察了附近以後,才大膽的接近木門,她將手中的竹棒點了點木門,但是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老賊,那個麒麟圖騰我今天就要取回。」依依舉起手中的竹棒猛力向木門一揮,頓時木板散成了碎片,讓出了一條通路,這到讓歐弗利看傻了眼,一個受的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由此可知她的臂力到底有多強了。
「依依小姐,走這裡過去真的可以找到圖騰嗎?」歐弗利懷疑的問。「你真的很肯定嗎?真希望你沒有帶錯路。」
「本姑娘的認路技巧那麼強,怎麼可能會帶錯…………啊!」依依才剛往前踏了一步,他們腳下所踩的石塊忽然開始碎裂,兩人便往下掉,不知道到底掉多深的地方,他們雖然沒有受傷,但是要爬上去也算的上是一件困難事了。
「是誰說她沒有帶錯路的呀?」歐弗利斜眼瞪向那個那個罪魁禍首。
「人嘛!也是會有疏忽的時候,誰知道那老賊居然在這裡多加了一個陷阱,上次來明明還沒有的。」依依理直氣壯的說。
「都已經掉下來了,那還有什麼辦法可想?」歐弗利盤腿坐在地上,語氣中帶有明顯的無奈。
「你沒有聽過守株待兔嗎?一個好的獵人就是要學會等待。」依依強辯著。「雖然說現在這樣比較像坐以待斃………」語氣中有幾絲的無奈。
「我們還是要走剛剛那條路進去對吧?你確定那條路是對的嗎?」歐弗利懷疑的問。「你該不會騙我吧?依依小姐?」
「問題是我們怎麼上去?就算那條路是正確的,我們也上不去呀!」依依沒好氣的說。「傻蛋,用點腦子吧!」
「那我要來睡覺了,反正也沒有什麼事,那就來睡覺吧!原本我應該是躺在旅店睡覺耶!誰要睡這個沒有床的石室啊!遇到你算我衰,不知道我到底倒了什麼霉運才會遇到你。」歐弗利躺下來大聲的埋怨著。「我的命好苦喔!」
「講這什麼話?傻蛋,不要睡覺啦!聽我唱歌,我唱條歌給你聽。」依依連忙表示「好歹我既然別稱歌姬,也要會唱歌吧!傻蛋,既然你埋怨我帶你來,那我就來唱首歌陪罪好了,你說好不好嘛!傻蛋?」此時她又成了一個黏人的小女孩了,歐弗利越來越搞不清這個女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了,一直來煩他,而且性格變來變去,連她是善是惡都看不出來。
「既然你不出聲,那就是默認了。」依依笑的很開懷。「天,望月雲霄,地,放羊遠牧,蕭,瑟瑟的風,雨,無情的…..」
一曲既出,便有如黃鶯出谷般。她的聲音很好聽,而且她的歌聲融入了這首歌的悲情。歐弗利起先還故意把耳朵摀起來,想要氣氣她。但是這歌卻越聽越好聽,越有那種意境,她的歌聲在空蕩蕩的山洞中打轉,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合音的效果,但聽起來卻更加淒涼。
「傻蛋,我唱的好聽嗎?你可喜歡嗎?」依依歇了歇,轉頭笑著問。「有沒有一種在天上飄的感覺?還是很悲傷哀涼呢?」
「都有,但是還是滿好聽的,真看不出來,你唱歌居然這麼好聽,聽的我都入迷了。」歐弗利說出他的感受後,看到依依眉開眼笑的樣子,難道又中了她詭計不成?「你幹麻笑的那麼高興?很詭異喔!」
「詭異什麼?我只是聽你那麼稱讚我的歌聲很開心罷了,怎麼會有什麼詭計?」依依笑的更開心了。「傻蛋,你真的是傻的可以呀!我笑怎麼會有詭計呢?你分明是在開玩笑嘛!我的歌聲第一次被人這麼稱讚呀!」
「難道那些酒客都沒聽你唱過歌?要不然你怎麼會說第一次?」歐弗利好奇的問。
「因為他們沒有如此形容呀!他們只是說好,但卻說不出好在哪裡,他們都只是認為這和平常他們聽到歌差不多,但因為是我唱的,所以都說很好,但你就不一樣了,雖然是傻蛋,卻比那些人還更會體會這個呀!」依依笑的很開懷。
「都掉下陷阱了,還在那裡說說笑笑,未免也太悠哉了吧!」一個少女的清脆嗓音響起,兩人同時抬頭往上看,只依稀看到在洞口的旁邊有一名銀髮的少女站在那裡。但因為距離太遙遠,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知道是個銀髮的少女,歐弗利看到那銀色長髮隨風飄逸著,忽然想起那日在封印之穴中,救了大家也是一名銀髮的少女,這麼說,她不就是…..
「銀星小姐,是你嗎?你來救我們的嗎?」歐弗利對著洞口大喊著。「那一天承蒙你搭救,我今天在這裡像你道謝。」
「眼睛滿利的嘛!但是說救又稱不上了,那只是隨手幫忙而已。」銀星笑了笑,並丟了一條長繩子下來。「自己沿著這個繩子上來就行了,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吧?」她不放心的問。
「沒有問題。」歐弗利對著銀星大喊,隨後轉頭望著依依。「依依小姐,我看你就先上去吧!」
「好啊!」依依雙手緊握繩子,口中銜著竹棒,竹棒的末端則掛著那兩盞油燈。等她往上爬了五六尺後,歐弗利也跟著往上爬,兩人一上一下的開始沿著繩子向上。依依來到了洞口,將竹棒和油燈放到了一旁,她居然從裙子中的暗袋,抽出了一把匕首,她把匕首藏在身後,再次走回洞口,看到歐弗利也快要爬上來了,她冷冷的微笑著。
「依依小姐,請扶我一把好嗎?」歐弗利抓著繩子抬頭對著洞口的依依喊著。
「傻蛋,很對不起,我實在很擔心我拿不到圖騰,所以我只有先請你待在洞裡囉!等我拿到圖騰再找人放你出去。」依依亮出背後的匕首,威嚇的在繩子旁晃一晃。「我要把繩子割斷囉!你摔下去的時候小心點。」
「看這裡你這個卑鄙的女人。」依依被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抬頭望望,就在那一瞬間,銀星一腳已經掃了過來,將依依重新踢回那黑暗的大深坑。接著銀星用左手將歐弗利從繩子上拉起來,右手則是把一把飛刀激射出去,砍斷了那條繩子。只聽見依依懊悔的聲音從下面傳來。銀星將飛刀抽起來,並從地上抽出一把飛刀,飛刀上還綁著一條斷掉的繩子,可見剛剛支撐兩人重量的東西就是這把飛刀。由此可見,銀星到底把飛刀插的多深了。銀星此時身穿紫色的北國傳統服飾,不是第一次見面的白色,此時細看她的臉孔,端正的五官,白皙的肌膚,還有那一雙藍色的漂亮雙眸,本來歐弗利就覺得依依已經很漂亮了,但此時看見銀星,又覺得依依又比之不足了,銀星那頭耀眼的銀髮又剛好和克雷亞那頭金髮配成一對,(因為依依的金髮看起來像是染的)真不知道克雷亞到底是為什麼運氣那麼好,可以遇到條件這麼好的女孩,而他卻…………….歐弗利低頭看看再那個深坑中的依依,想到這,他又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為什麼他就得這麼苦命,遇到這麼麻煩個性又很奇怪的女子。「卑鄙的女人,一個人在洞裡感覺如何啊?」銀星笑著說。「你的手段真是有夠卑鄙的,無名氏,這個給你。」她轉過頭將一條銀色的細繩拿到歐弗利的面前。
「我不叫無名氏,我有名字的,我叫…….」歐弗利一邊接過繩子一邊不滿的大喊著。
「我又不知道,算了,這不是重點,這條繩子你自己收好,要不要救她你自己決定,我要走了。」銀星笑了笑。「因為我還有事情要去辦,這次會出手搭救完全是因為剛好路過而已,所以你也不用道謝了。」
「剛好路過?你是從那裡來的嗎?」歐弗利指著剛剛依依打破的木門後的那條通道問。
「是啊!因為這座山實在太高了,所以我乾脆就這樣抄捷徑過來啊,把石壁打碎就可以出來了。」她笑著指指地上的那個大洞。「那是施力過猛,一時控制不了的結果,我的通道在下面,但是卻不小心走到上面來了,不過我想應該可以出去的。再見,後會有期啦!」她的四周捲起一陣強風,她的身子隨著風飄了起來,再加上她的打扮,簡直就像是從天上下凡的仙女,她才在那一眨眼的短暫時間,就已經隨著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歐弗利不禁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原來這就是飛飛常常提到的白魔法,好厲害喔!克雷亞也會這個嗎?」他望著銀星離去的黑暗走道想著。
「傻蛋,快點把我拉上去啦!這裡好黑喔!不要再繼續感嘆了,快點救我!」依依氣急敗壞的大吼著。「傻蛋,快點。」
「……….」歐弗利望著下方,不出一聲。『這個女人好奇怪,一下子對我好,一下子威脅我,一下子又想害我,一下子對我壞,這一下子又要我救她,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真讓人搞不清楚,比克雷亞還要難纏。』
「傻蛋,剛剛是我不對,你快拉我上去好嗎?你如果還在生氣的話,我向你道歉就是了。」依依的聲音又從底下傳來。
「對不起,我再也不會有這種舉動,我會相信你的,我相信你一定會去找族長談判,你一定不會併吞的,你說是不是?」
她的聲音很是著急,不斷的道歉。「真的很對不起,因為我認為你會併吞那個圖騰,所以我才會想要把你推下去。」
「受不了,自己爬著這個繩子上來啦!」歐弗利將那條銀色的繩子垂下去,不一會兒,依依就從下面爬上來了。
『那女的好厲害,年紀雖然比我還小,但是速度居然可以快到讓我看不見,真是太不簡單了。』依依一邊想一邊拿起地上的竹棒和油燈,繼續在前頭帶路。『下次看到這個女孩時,我一定要把這腳還她,否則我就不叫塔塔兒依依。』
「依依小姐,你看前面,那個就是圖騰對吧?」歐弗利指著前方那石室中間突起的石塊上面放的東西問。「去看看吧!」
「等等,你看那個機器人,我上次就是敗在它手下的,要不是我跑得快,連命都沒了。」依依壓住歐弗利的肩頭低聲說,並指著在那石塊後方一個突出的黑影。「你應該有帶武器吧?是劍嗎?如果是的話最好,因為那個機器人也拿劍。」
「但是我又沒有練過劍術,我練的只不過是最普通的揮劍而已,對上平常人還可以,但是對上這種東西是沒有辦法的。」歐弗利懊惱的說。「要是克雷亞在這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怎麼做,但是他卻被你害了,看,這叫自作自受。」
「囉唆!上。」依依不耐煩的推了他一把,他因為沒有警覺而跌到石室的空地上。那個機器人從陰影處走出來,這個機器人的身上蒙了一層黑布,手上也拿了一把利劍。歐弗利連忙從地上跳起,抽出他的家傳寶劍,但是那個機器人出招實在是太快了,在歐弗利還為揮出一劍,身上就已經有十多處的劍傷,他因為痛而倒在地上,依依連忙帶著她的竹棒跑出來。「傻蛋,你比我還要弱,早知道就不找你來了。」依依雖然口中抱怨著,但是手中的竹棒卻沒有停下來。機器人雖然拿劍抵抗,但是在短時間內卻也無法向依依進攻。
突然,那機器人抓住它的劍碰到竹棒的時機,猛力一揮,依依卻哪是它的對手,馬上被擊出去,撞到石牆,摔倒在地。
「依依小姐!」歐弗利礙於身上有傷,不能過去幫忙,眼看機器人一步步的向依依逼近,但是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喂!機器人,看這裡。」突然有個聲音在空蕩蕩的石室中迴蕩,機器人反應的轉過身看看聲音的來源。就在此時,在洞口的地方射來一把劍,刺穿了機器人的控制電腦。歐弗利忍痛上前看看那把劍,並把它抽出來。那把劍的劍炳雕刻得很細,劍刃散發出陰森森的氣息。歐弗利只覺得這把劍冷氣逼人,正是代表著勇氣的聖白魔法師之劍。「歐弗利,救星總是要挑在最適當的時候出現啊!」歐弗利隨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那個站在洞口的人影卻不是自己的好友克雷亞是誰?
「還好來的及,差一點就要讓你死在這個機器人手上了,好了,把聖白魔法師之劍還我吧!」
「克雷亞!你沒事了!那毒你是怎麼解的啊?」歐弗利驚訝的走上前將手中的劍交給好友,並仔細的打量他,他看起來很好,就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只不過臉色還是白了一些。
「是銀星的功勞,我自從喝下那杯毒咖啡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後來我慢慢覺得意識清楚了,有人握著我的手,用白魔法幫我驅毒,那就是銀星,因為白魔法師中毒的話,自己無法驅毒,必須借助另一名白魔法師的力量來驅毒,只不過這個毒也太奇怪了一些,所以時間稍微久了一些。」克雷亞將劍收回劍鞘中笑著說。「歐弗利,你可千萬不可以辜負飛飛的心意喔!否則我第一個把你砍了,你聽清楚了嗎?」他語意深遠的望了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依依一眼。
「這個不一樣啦!是她自己纏著我的,根本不是我的錯,而且她哪有飛飛的一半好。」歐弗利白了好友一眼。
「傻蛋,你不是要這個圖騰嗎?拿去。」依依一把抓起那個圖騰,拋給歐弗利。「從今以後,我就要跟你們同行了,所以請不要介意,還有,你一定要去找族長解釋清楚,否則我會受到非常嚴厲的處罰的,聽到了嗎?傻蛋?」
「請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跟我們同行?」克雷亞機警的問。
「我的全名是塔塔兒依依,別稱歌姬,今年剛滿二十三歲,我奉了族長的命令要來取到這個圖騰,但是既然你需要,我也無法強求,但是我希望你們可以去和我們的族長解釋,更何況我也是有武功的,跟你們去也有好處,我還可以幫上一點小忙。」依依很有禮貌的敬了個禮。「請多多指教,從今以後我就是各位的夥伴了。」
「…….請多多指教。」克雷亞斜眼瞪著站在他身旁的歐弗利,似乎是在怪他怎麼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 (山邊旅店˙房間˙早上)
「克雷亞,這個水晶一直閃,以後要怎麼探測圖騰啊?」歐弗利拿出他的白水晶和那個刻有麒麟的圖騰問。
「用白水晶碰下圖騰就可以了。」克雷亞回頭過來,他正在擦拭那柄聖白魔法師之劍。「還有問題嗎?」
「我想應該沒有了,你怎麼回來後就一直不太想理我的樣子?」歐弗利照作後,水晶的光芒果然馬上熄滅了。
「問你自己吧!給我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現在那女的都不知道她到底對我們存有善意還是惡意,你就讓她加入夥伴,你未免也太草率一些吧?」克雷亞愛理不理的說。「你之後就最好不要來跟我說你快被那女的搞瘋了,聽到了嗎?」
「你生氣了嗎?不要這樣啦!」歐弗利苦苦哀求著。「真的是她自己要跟來的,而且她真的很煩,而且又很奇怪。」
「那你還讓她加入夥伴幹麻?你是嫌我們麻煩不夠多嗎?搞不好哪天她心血來潮,就在你吃的東西裡面下了毒,趁機搶走所有的神具和圖騰,那時候我們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克雷亞的嗓音中有些怒氣,但是這樣就代表他真的生氣了,歐弗利很少看見他生氣的樣子,所以每次當他生氣的時候,歐弗利都不知道該如做。
「但是你都已經答應別人了,那也就沒有辦法了。」克雷亞忽然說,他將劍收回劍鞘,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想讓依依小姐留下來。』歐弗利很抱歉的看著好友的背影想著。
* (礦山鎮外˙中午)
「傻蛋,我們快點走吧!」依依早就等在那裡了,她已經換回那套舞孃的衣服,脖子上帶了一條珍珠項鍊,手上戴了幾個金手鐲,頭上也用繩子繫了一條線,在額前放了一顆藍石,這讓她妖艷了許多。手臂上的銀環互相撞擊,發出清響聲。
「嗯!那我們這就走吧!」歐弗利又拿起地圖看著。「這次我們要去克拉姆,走吧!」
『哼!我混進來了,主人,我一定可以完成這次的任務的。』
依依故裝開心的樣子跟在歐弗利身邊,並哼著小調給他聽,但是克雷亞還是一樣都靜靜的在一旁不說話。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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